船只很快到了岸边,白玉安还没下船,阿桃就赶忙走到了白玉安的面前:“公子刚才吓死奴婢了,本来站在岸边前一眼还看的好好的,再转眼就瞧不见了。”
白玉安笑着带着阿桃从石梯上走上去,待上去了又看向跟上来的李言玉:“表哥,我回沭阳了,改日再来找你。”
李言玉看着白玉安:“这时候还不太晚,我送你回去。”
白玉安就道:“你不是还管着酒楼和画舫么,你不用送我,我自回去就是。”
李言玉就招来马车:“那你就坐我的马车回去,我过几日空闲了再来找你。”
白玉安点点头,上了马车又掀开帘子对着站在外面的李言玉道:“我给你说的,你可别忘了。”
“再有阿桃跟着我十几年,在我心里就形同我妹妹,你要给她找个好郎君,嫁妆我也能备。”
李言玉忍不住笑:“姑父给你留的那些田产庄子,你分给了一个丫头,你不怕姑父追着你打?”
白玉安挑眉:“那可不是你操心的,既再我名下,那便是我的,随我怎么处置。”
李言玉直摇头:“逆子不是。”
“到时候姑丈骂你混账都算轻的了。”
白玉安冷哼:“你操心我倒不如也操心你自己,已二十了还没定亲,四舅舅也不催你?”
“该不是没有姑娘看得上你吧?”
李言玉对上白玉安目光,低笑:“那玉安倒是帮我找个姑娘,不求太好看的,跟玉安差不多的就行。”
“多少银子的聘礼我都愿意出。”
白玉安白了李言玉一眼:“那可没有,不过你倒是可以先给我些牵线银子,我上京城给你找找?”
李言玉就随手将腰带上的锦囊解下来,朝着白玉安扔了过去:“这便是定金,到时候玉安要真替我找着了,少不了你的。”
白玉安拿着那沉甸甸的一袋银子,朝着李言玉勾着笑:“说好了,要是没找着,这银子你可不许再要回去。”
李言玉挑眉:“怎么听这话的意思,玉安该不会是诓我银子的?”
白玉安伸出手去拍了拍李言玉肩膀:“京城里漂亮的姑娘多的是,表兄信我。”
“表兄这一表人才,家底丰厚,嫁进去不是享福?等我回京后且等我消息。”
李言玉目光灼灼的盯着白玉安,又看向白玉安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白袖扫在他前襟,泠泠冷香扑鼻,他低笑:“那我等着就是。”
白玉安心安理得的收了银子,又给李言玉告了辞就刷的一下放下了帘子。
李言玉看着缓缓往前的马车,脸上笑意落下,站在了原地许久才转身。
马车内的白玉安掂了掂手上的锦袋,又打开看了眼,还真是不少。
阿桃看着白玉安手里的袋子,低笑道:“公子每回都诓表公子的银子。”
白玉安笑:“他也不缺银子,我可缺了。”
“又不敢问家里头要。”
阿桃又看向白玉安的脸,手指扯向白玉安的衣袖:“公子真打算将我嫁出去?”
白玉安收好了钱袋,拍拍阿桃的手安慰她:“你总要嫁人的。”
“昨夜我也与母亲说了此事,求着母亲给你备一些嫁妆,你不必担心,那嫁妆虽比不上我姐姐,但在寻常人家里也不会被看轻。”
阿桃依旧紧紧拽着白玉安的袖子不松手:“奴婢哪是担心这个,奴婢是怕公子往后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白玉安叹气:“其他的你别管,总之不会有太坏的结果。”
说着白玉安也不想再与阿桃说这个,她看着阿桃低声道:“刚才在岸边,那船走到哪儿,你就有些看不清我的身影了?”
阿桃想了想:“差不多快到湖心过去一点,公子的样貌就看不太清了。”
白玉安就问:“那你怎么知道那是我。”
阿桃笑起来:“我对公子可熟悉了,那身影一立,那气质一出来,我就知道那是公子。”
白玉安一动,又问:“那你是什么时候辨认不出我的?”
阿桃想了一阵道:“其实我对公子太熟悉了,哪怕只远远瞧一眼,我就能认出公子来。”
“真要说不能辨认的话,应该是公子去了那偏僻有些黑的地方,衣裳都有些看不清了,脸自然也不能看到。”
白玉安点点头,又挑开帘子看着外面。
回去后白玉安才过了两天清闲日子,整日在院子里看书赏花,空闲了就去陪陪母亲,夜里就去陪父亲下一盘棋。
外头谁来见也不去,好生清净了一趟。
这天夜里,白玉安正品着茶坐在廊下的,看着墙角的茶花和杜鹃开了,就叫阿桃去拿纸笔小几出来,打算临兴画一幅,画纸还没铺开,管家就过来道:”四公子,您表侄女来了。”
那表侄女不是魏含锦是谁,白玉安一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