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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2 / 3)

方。

“婆婆,我把水提回来了,你歇歇,来喝一口吧。”

花婆婆也不知是看没看见,抬头看了一下她,再摸索着木棍起来,随口问道:“你在路上做了什么,小李怎么就发了善心让你们住这儿了?”

小李。

许抱月忍着笑,听那位活阎王在冷面婆婆这里也不过是个小儿,便如实说出,“路上,有位姓田的大人犯了病,正巧我看道旁有几棵草药正对他的病症,就告诉了他们。”

“你懂医术?”花婆婆话里有几分惊讶。

“不懂。”

她老老实实道。

在花婆婆即将变脸之际,许抱月赶忙解释道:“我是在乡下长大的,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都是知道的,一些常见的草药也是懂的。”

闻言,花婆婆当真是倒吸一口气,略带了几分嘲笑,“他们也是胆大,皮糙肉厚的,就由着你胡乱地治,也不怕吃坏了肚子。”

“婆婆说的是,还是大人们善心的缘故。”

许抱月心道:我是怕说出那病来吓着你。

她说的轻描淡写,如今再回头想想:原著作者,非常地不靠谱,连流放地的方位都能搞错。幸得那草药是合病症的,不然她都不晓得能不能活到现在。

那位与她同为十八线配角的田大人,患的正是疟疾。

关于疟疾的特效药,也得等到马背上的民族入关的朝代才有。偏原著还挺讲逻辑的,女主的金手指也不是与生俱来的。

路上,她冷眼观察了两天,许蘅若都没挺身而出,想来是还没觉醒金手指。可再这样下去,不说那人深受折磨,她也得为自己的来路打算。

于是,第三日早起赶路,在一处水沟旁,她将形似水芹菜的石龙芮献了上去。石龙芮,味辛性寒,有毒,但能截疟。

疟疾往来寒热有定时,田大人患的似乎是隔日疟。在他发作前六个小时,捣碎敷在颈后大椎穴上,不能根治,但总比在深山老林里干熬着好,有药缓解一二,等到了下一座城,再找大夫开药。

后来,虽然在李思的授意下,队伍放慢了脚步,可那位田大人终究还是没能熬过去。

唉……

想来也是一阵唏嘘。

在花婆婆重重的咳嗽声,许抱月才回过神,接过了那个碗,笑眯眯出去打水。

“婆婆,刚才我看厨房里的东西都落了灰,你每日是吃些什么?”

而且,她悄咪咪看了眼水缸,那里头的水也有些浑浊的样子。

这碗,也不大干净。

她小心倒了些水进去,再去墙角折了几节野草,对着它就是一顿搓洗。

洗完的水,也不能浪费了,再将水浇在上头,就盼着它们多活几个月。

如此循环,花婆婆接过碗时,自然嗅出清新的青草香,面上仍是冷的,“我听你的口音,是南边的人吧?丰州这地方,可养不起水一样的人。”

许抱月只应声,没反驳。确实是养不起,这不又换了一个人来吗?

花婆婆饮了半碗,干枯的嘴唇得了滋润,没听到小丫头的回话。心底莫名心虚,很是不自然说道:“我老婆子,不白吃你的水,屋里头有馕,去拿一个。”

“得嘞,我要是推了,这不是伤了婆婆的一番好意?大家都是邻居,等往后我有了好东西,再来孝敬您。”

许抱月当真是没同她客气,进去屋里,拿了一个硬邦邦的馕,出门前还道:“我看您还剩了三个,没好多拿。水我搁这了,等会儿空了,我再来同您说说话。”

“去去去,别来惹我老婆子烦。”

许抱月晓得花婆婆是嘴硬心软的,再同她借了个碗。

她也没吃独食,这馕大得很,回去后撕了块递给许蘅若,见她不接,又劝道:“我知道家道中落,你心里不好受,可也要想想娘亲,她舍了命来保全我们,你再这样消沉,只怕她在天上看着也是不安心。”

许母去得决然,且就在抄家时,撞柱而亡。

也是这通敌叛国罪定得突然,连收监的流程也没有,宫里面直接传出一道旨意,便定了他们这些人的生死去留。

所幸,抄家的事,由京兆府、大理寺的人共同执行。

许夫人临去时,便高声道:“许家三代戍边,尽管夫君官位低微,也不敢做出欺君叛国的事。来日,沉冤得雪时,愿我儿亦能清清白白的,追随先祖遗志。今日,妾身,以死明志。”

说罢,毅然决然跑向庭院的柱子,当即殒命。

徒留许家儿女哭成一片,许蘅若好歹是长姐,含泪领着许抱月和许平安给那些个大人磕头,陈情道:“愿大人们明察秋毫,施舍先母一口薄棺,不至于教她曝尸荒野,让野狗吃了去……”

故而,郑夫人所说的,全是错的。

许家夫人,并非只有柔善。

这时代,女子注定了只能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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