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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3 / 3)

宅里,命如蒲草,不能长成遮天大树。可蒲草坚韧如丝,为了许家的清誉,为了她的儿女,她便能舍弃自己。

“娘亲她……”

提及过世的母亲,许蘅若终是禁不住泪流满面,转过身去,低声呜呜哭着。

许抱月轻轻一叹,就坐在床尾,咬着能噎死人的馕。她不是原身,与许母没有血脉亲情,可看书时就异常钦佩那位果决的女子。不管是为媳、为妻、为母,那都是最好的选择,独独没有为自己考虑过。

“长姐、姐姐……”

许平安也不知几时醒来的,就站门口,穿的还是昨日的囚服,破破烂烂的,怯生生望着她们。

他也不过十二岁,竟也能熬着走到了丰州。

许抱月又是一叹,咬着那馕,抬手招呼他过来。

“睡醒口渴了吧?这里有水,你先喝,也劝长姐喝一点,我去外面把桶提进来,我们有水有饼,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说罢,她是步伐轻快出去了。

殊不知,在她走后, 一直侧身哭着的许蘅若转过来,面上虽是悲切的,可眸子里蕴藏着的情绪晦暗不明。

许平安举着那块比他脑袋大许多的馕,有些纳闷问道:“长姐,姐姐她……好像……”

“嘘。”

许蘅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姐弟二人无言对望,不多时,更是传来许抱月的惊呼声,“我去……野人?偷水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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