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女子恩科是他一直在想的事情,也试探了许多人的口风,不过迟迟未能找到突破口。
确定此事具备一定可行性后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不论谢安衾成功与否,这都是一次机会。
左右不亏。
再加上她们听到那句话的反应,足够“锱铢必较”的太子殿下乐上好些天了。
那家地段偏僻的药铺此时竟格外的热闹,一路上至少见到了五六个男女,这店里更是活泼。
男男女女都有,林乐晏询问一旁伙计,“这是怎么回事?”
伙计打了个哈欠,“哎呀,就是新开的那家酒楼,叫什么醉、醉——”
“醉繁华。”
“对对对,是叫这个名,这些个人都是吃多了吃坏了又找不到大夫,全挤我们这儿来了,你看我师傅都快累疯了。”
人中间隐隐约约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坐着,额头直冒冷汗,把脉的手倒仍然稳稳的。
“我对医理也略懂皮毛,你直接为我抓药即可。”
“沉香、良姜、元胡各9克,肉桂、乳香、没药、北细辛、制吴茱萸各3克,黄连6克,麻烦了。”
“好嘞,您客气。”
林乐晏接过装好的药包,“若是症状相似,只是救急的话可以调配相似的药,不必一个个诊治过去,那位先生年纪大了,难免劳累。”
等煎好药给白展堂服用下去,已到卯时,天光微亮。
他倒是倒头就睡,林乐晏是越发精神了。
“嚯,你打坐的时候还能发光。”
林乐晏刚睁眼就看到白展堂凑近的大脸,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起身洗漱,“你今儿个醒的挺早。”
“还行吧,刚好能吃个早饭。”
“我今天有点事情,大概明日未时回来。”
白展堂数了下日子,“除夕夜啊,你家人在这儿?”
“嗯,你正好可以和白三娘聚聚。”
“也行。”
“小心点。”
“放心,我这么多年又不是白活的。”
“我是让遇见你的人小心点。”
“嘿!”
出了客栈,林乐晏便直奔皇城。
太子还在病中,他自然不能从大门进去,只能挑了道矮些的墙翻身而入。
“殿下?”
“皇侄。”
要是没什么事我还是翻回去吧。
两位女子坐于大堂之上,其中一人五官分明,略深的小麦色皮肤,带着蜜色光泽。凌厉的剑眉下,透露着收敛起来的肃杀之气,此时冲林乐晏使了个眼色,透露出几分同情。
另一人锦衣华服,面容姣好,保养得当,举止优雅而高贵,不苟言笑,仿佛永远保持着一种矜贵的状态,漠然的眼神在看到来人时多了几分色彩。
“贵妃娘娘,皇姑姑,怎么有空来孤这儿坐坐了。”林乐晏分别给二人倒了杯茶水,随后在主位上坐下。
这不是东宫吗?东宫不是我的地盘吗?现在怎么看起来跟旅游观光地似的。
长公主的表情淡然,语气平静,仿佛她只是在关心他的身体,但是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威仪,让他不敢轻易放松,“本宫自然是来探望重病缠身的皇侄啊。”
嗯,和父皇如出一辙的阴阳怪气,不愧是一家人。
自小长公主管他要更严格些,所以长大后比起皇帝他更怕这个姑姑。
“长公主,太子不过弱冠,劳逸结合也是可以——”
“皇贵妃,就是你和陛下的这种态度,会惯坏了太子。”
“长公主这话就不对了,朝堂之上谁人不知殿下如冰莹雪至、端庄典雅、至诚至真、英明过人、才疏——”啊,这个不是,我是武将,不善言辞,是很正常的。
“白罗英。”
贵妃倒吸一口冷气,叫全名就是真生气了,那我不掺和了哈,她正正神色,“殿下,本宫也觉得你此举不妥啊。”
很好,贵妃娘娘,你再也不是我的战友了。
“你应该先向陛下申请微服私访,这样不告而别是什么意思,白白让我们为你担心,本宫这次见陛下头发又落了不少。”
那我可得好好观察一下,男人四十斑秃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那承务郎家的事情你处理的不错,听说你给那谢家姑娘写了举荐信,让她去参加乡试。”
“女子也有凌云志,巾帼何曾输须眉,选贤举能,与男女本无关,只是世间对女子更加苛刻,封王拜相徒步青云的路子,男子可以,女子亦能。”
朱翊璇凌厉的眉眼柔和了几分,“你能那么想,已是难能可贵,男子苛责女子,更有女子磋磨女子的。”
看来今天这一关是过去了。
“晏儿,你可会怪皇姑姑。”
“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