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为何这般说?”在他眼里,朱翊璇为国为民、为幼弟为侄子都是尽心尽力。
“关于先皇后,本宫始终是有愧的,你的母后,陛下还有皇贵妃都小本宫近十岁,本宫当她们是妹妹一般看着长大,也知晓你母后志不在此,却仍将她扣于这四方天地,以至于她生下你不久后便郁郁而终。”
“你母后当真是个欹嵚历落的女子,不论是谁,若是见了她也定会心生欢喜。”
“想必陛下心里也是恨着我的吧,你们都不愿束缚于这宫中,却又被迫留于此地。”
这一瞬间,这个在他心里如同泰山一般屹立不倒的女子似乎也露出了疲态,她也不是无坚不摧的。
“皇姑姑无愧于任何人、任何事,听父皇说,您年轻时也想去江湖上行侠仗义,自由自在地活着,只是您考虑得更多罢了,那时的大明经不起折腾。”
“至于父皇母后,我想至少母后从未怪罪于您,恰恰相反,她对您一直是心怀崇敬的。”林乐晏来到床头,从一个柜子里翻看着取出一封信来。
“母后临走前为我写了这一百封信,每次生辰我都会看一封,这是今年的。”
朱翊璇接过那封保存完好的信笺,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似的小心翼翼地展开。
林乐晏朝试图偷看的白罗英使了个眼色,二人一同出了正厅。
路过几个侍从,见没了外人,白罗英拍了拍林乐晏的肩膀,“哎,那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东西?”
“写你小时候老是咋咋呼呼地抢母后的糖葫芦还老是让母后帮你代写课业喽。”
“那不是因为我们之中就她字写得最好看嘛,我那字跟狗爬似的你也见过。”
白罗英讲她们年轻时的趣事糗事,笑着笑着竟笑出了泪来。
“当年谁能想到年纪最小的倒成了我们之中走的最早的。”
她收起那副笑脸,难得严肃几分,“晏儿,你只需记得,真正的朋友是很珍贵的,是要放在心里好好藏着的。”
“白姨,我知道的,皇姑姑常说利益可以权衡、交易、买卖,但人和人之间的情义,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