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箐尽可能地展露着自己的舞姿,她眼神不自觉地往上瞧,想要吸引皇上的注意。
毕竟皇上主动唤她跳舞,这样的机会失去不会再有。
也恰恰能证明皇上对她是有兴趣的。
想到这里,辞箐的腰肢扭的是更起劲了。
坐在席位上的嫔妃看着,眼神各异,无疑每个人的心里都揣着心思。
洛书然只是观察了一小会,便开始用膳,该吃吃该喝喝。
毕竟舞娘入宫的消息,她比当事人还要先知道。
所以,她是真的不在乎。
一曲毕,皇上当着众人的面对辞箐赞赏有加。
明眼人都能瞧出皇上对她有意思。
洛书然放下筷子,抬头看向上位的人,因为隔得远,看不清楚皇上脸上的神情。
她好奇的是,皇上真的看上这个舞娘了吗?
前世,她不曾想那么多,现在瞧着事情一步步走着,反倒让她有些疑惑。
不过这些,她无法去求证,只能放在一边。
宴会结束。
洛书然直接回了房,简单洗漱一番,就躺在榻上,裹着被子睡着了。
她的身体实在疲惫,本来就在病中,还要对付一个个不怀好意的人。
入夜,梦魇缠绕。
床上的人紧紧拽着床单,豆大的汗水从额间流下。
洛书然猛然睁开双眼,看到无边黑夜,她沉默不语,良久,环抱屈膝。
恨意几乎要从眼里溢出,她紧紧咬着红唇,直到感受到血腥味,才彻底回神。
她梦里是孩儿的凄惨叫声,绝望哭泣,她拼命想要抱抱他,却无法靠近。
洛书然手掌按压着心脏,泪水滑落,自责无奈恨意交织在一起。
她始终无法原谅自己的懦弱,保护不住孩子。
“母妃不会再犯错了,母妃一定会保护好你,一定。”洛书然仰头轻闭双眸,一行清泪滑落入脖颈,温热直到冰凉。
冬猎是将士们的狂欢,是大祁兵力强盛的表现。
默羽看着这一切,不管他们是故意让他瞧见,还是如何,都昭示着大祁不容小视。
尤其相处下来,大祁的皇帝,远比他估量的深沉。
直到冬猎结束,默羽才得祁景恒一句话,年关后商议和亲一事。
默羽这才启程回国复命。
祁景恒从书房出来,就瞧见祁景翊走上前来,“皇兄,凉国向来狡诈,您要是有吩咐,臣弟愿意赴边关之地,只要有风吹草动,臣弟击溃他们。”
祁景翊虽然懒散,可涉及大事,比谁都要认真。
瞧着他着急,好似下一秒就要前去跟人决一死战的样子,祁景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长大了。”
皇上的话带着几分调侃,几分感慨。
祁景翊却是站直身体,想证明自己的能力,真的不再是小孩了,无需躲在谁的羽翼里。
“皇兄,您就准许吧。”
祁景恒听着他的祈求,走到他身边,“大祁人才辈出,你就别担心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的婚事,你若是跑远了,母后不得跟朕发火。”
“怎么会,这不是该儿女情长的时候啊。”祁景翊试图说服皇兄,可祁景恒从他身边走过,没有松口。
陈安懂自家皇上的心思,上前挡着端王去路,悄声,“王爷,您就别为难皇上了。您也知道太后娘娘的性子。”
太后娘娘平日里温和慈祥,但只要是触碰到底下孩子,尤其是端王的事,太后是不会让步的。
祁景翊望着皇兄的背影,拳头紧攥,“母后就是要囚我于皇城,从来不问,这是不是我想要的。”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几乎从嗓子里发出。
陈安听入耳,眉头微蹙,随后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慢慢退后。
主子们的事,不是他做奴才的,该掺和的。
回朝的队伍整装好,准备启程。
浩浩荡荡的队伍站满胡场,大雪藏着青山一座座,汇成白色的海洋。
马车里。
洛书然抱着汤婆子,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脚才慢慢开始热乎。
温冬把泡好的茶递给主子,“主子,你身子才好一点,药可不能断,得接着喝的。”
太医交代,要连续喝上十天的。
主子这两天就不爱喝药,经常找借口躲避。
现在往回走了,车上还没有那么方便煎药。
洛书然看着她拿出那一包包的药,顿时皱起眉,满脸拒绝,“等回到宫里再说吧,马车里味道太浓,我受不住的。”
她自然是不想喝了。
这几天一直喝,感觉整个人都泡在药罐子里,身上的味道怎么洗都去不掉。
温冬还想说什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