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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次世界:一切的开始(1 / 2)

在绝大多数的艺术作品里,一个重要角色的死亡总是要伴随着一场突如其来的磅礴大雨,再不济也会有一段阴雨连绵的日子来纪念他。似乎只有这些雨水把世界都涮洗一遍,才能让他走的干净利落。

‘艺术作品到底是虚构的,不是现实。’季逢春心想,‘不然方生这么好,这么重要的人,为什么老天爷一滴雨也没有为他落下。他死的时候没有,下葬的时候也没有。’

季逢春站在刚立好的墓碑前,高挑的身形在此刻总让人觉得带了几分佝偻。

今天是个大晴天,烈日当头晒的人心里浮躁,来送行的人不约而同的都没有久留,送束花说两句话便走了。

只有季逢春久久的立在那,像尊刚用泥做出来被人放在太阳底下晒干的雕塑,一句话不说,也没什么动作,甚至连面部表情都没有变化,用沈盛宸的话来说,就是一副僵尸样。

‘今天不是雨天,没有雨水会落在她脸上,如果她现在撒些眼泪出来,来往的人应该能看个清楚。’季逢春依旧沉默着,脑子里却一直在冒出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但是不能在生哥墓前哭,他现在成了一堆灰了,碰都碰不到她,更别提擦眼泪,别让他看见了急得和她一起哭。’

——

天色渐暗的时候,季逢春被赶来查墓园的大爷唤回思绪,大爷让她收拾收拾,抓紧走。天要黑了,大爷也要准备锁门了。

季逢春即便再恋恋不舍,也只能挪动着自己已经僵硬的双腿,蹒跚着一步步离开。

这几天的季逢春好像活在梦里,飘在空中,脚踩不到实地,感觉踩出下一步,脚底下的地面就要塌了。

她总觉得方生还活着,这就是大家和她开的一个玩笑。她甚至时不时还能听见方生在她耳边说话的声音。

其实没几天就要到季逢春生日了,方生那天出门之前还在和她商量怎么过。她不爱过生日,但这些年方生一直坚持着没差过她一次。

所以她总是想,这肯定又是方生要送的欲扬先抑风格的礼物。

等到了她生日那天,方生就会从某个奇奇怪怪的角落里钻出来,然后朝她跑过来扑进她怀里,再问她有没有被吓到,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到了那个时候,她一定会先抱起方生转一圈,跟他说差点被吓死,下次别再这么吓她了,然后哭着把头埋进他怀里。

但是好像一切都是季逢春的幻想,方生确实死了,尸体是她亲自去认领的,也是她亲自目送进的焚化炉。

‘焚化炉里黑黢黢的,方生怕黑,怕极了,半夜不敢一个人上厕所的那种怕。’季逢春在心里悄悄嘀咕。

她突然很想陪着方生进去,被烧死也没关系,就让他俩的骨灰混一块,就再也没人能把他俩分开,她就能一直陪着他了。

最后好像是沈盛宸拉了自己一把,她才没把脚迈出去。

——

浑浑噩噩的上了楼,季逢春掏出钥匙,却几次三番也插不进钥匙孔。

楼道里的声控灯亮够了时间,毫无预兆的一齐灭了,她一下落入了黑暗的怀抱,楼道里唯一的光亮仅剩下消防通道的那点绿油油的灯光。

恍然间她仿佛真的一脚踏进了那个漆黑一片的焚化炉,就在那天陪着方生一起进了焚化炉。闪动着的绿光变成了焚化炉里的大火,在她身边灼烧着,试图融化她的躯体。

季逢春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靠着门跌坐在地上,她控制不住的干呕。

不知道什么时候,鼻息间的空气好像也同时变得稀薄起来,她开始喘不上气,泪水从眼眶里落下,顺着鼻侧流进嘴里,又苦又涩。

但是季逢春现在没工夫管这些眼泪,踉跄着翻身跪起来,一手掐着脖子大口呼吸,一手捡起地上的钥匙狠狠捅进门锁,她就顺着这个姿势跌进了家里。

眼前的家里是熟悉样子,但陌生的寂静让季逢春感到翻倍的窒息与痛苦,前几天方生还在沙发上帮她揉吃撑到涨的小腹。

季逢春记得清楚极了,那天方生久违的做了炖排骨,她没忍住多吃了不少。方生总嫌炖肉太麻烦,那天的那顿排骨还是她求了好几天求来的。

那天晚上是这个夏天久违的一个有了些许微风的夏夜,倒也算不上多凉快,但确实舒爽不少。

看天气不错,方生想要出去走走,本来是想和季逢春一起的,但是唤她八百遍也光应声不动弹,最后决定不带季逢春玩了,自己去,谁知道就再也没能回来。

方生就这么出车祸死了,就死在家附近的街口 ,死在了这么一个本来还算不错的晚上。

感受着血液从身体里流失,方生大口喘着气,内心却平静的想:‘幸好小逢没和他一起来,不然怕不是要和他一起出事了。’

盛夏的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也吹的方生没有被血洇湿的发丝轻轻飞舞,可惜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感觉不到这阵微风了。

方生的血在他身下的地面上聚成了一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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