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还附送点惠民服务,现在一个个都觉着她是罪民,在将军府当大爷。
莱西一连编了好几日的竹器,也没听说楚春信的下落,反倒是在砍竹子的时候偷听到了点儿外头的消息:
宋青云顺利出狱,重获圣宠,一时风头无两。
有几回逸王召人夜议朝政,都没叫秦国公,反而喊了宋青云去。
几日里,宋青云步步高升,钤都里开始有人传言,说当年沈轻红谋逆一案就是宋青云动的手脚,为的就是洗去赘婿的名头,顺带踩老丈人上位。
结合着宋青云平日的为人,这条讯息有三分的可信度,转瞬间不胫而走,最后连逸王都听说了。
宋青云得的恩宠到此为止。
以后单独传召的名单里,再没了他的影子。
又过了几天,宫里传来了新消息:
逸王病了。
太后也病了。
太后的病是她动的手脚,逸王的病,可就来得蹊跷了。
她耐心等了一段时日。
太后病情迟迟没有得到缓解,逸王的病则是一天重于一天。
果不出她所料,今冬免去了一切死伤之刑,只流放了几个重刑犯以儆效尤。
三个月过去,楚春信迟迟没有消息,沈萤也没有回京。
莱西一早先去寺里上了柱平安香。
虽是阵中世界,但所有人的命运都与她性命相关。她此时做不了别的,只能寄希望于鬼神之力。
求到了心理安慰,莱西方带着编好的东西去市集,寻个热闹的地方,铺了块麻布,将竹器摆出来供人挑选。
将军府的余财差不多都被逸王派来的人吃空了。
她倒是没听话到会精心供着那帮大神,能赚够糊口的钱也就够了。
今日阳光正好。
她靠在墙根随意地编着东西,逢人来问,一律报价五十两。
喧嚣市集被阳光隔开了一个安稳静谧的角落。
棕皮绿眼的少女盘腿坐在麻布一边,逢人停下脚步,就比比划划地问可有人见过一个明艳的少女。
“是楚春信走丢了?”
裴开霁刚上完课,来陪玩伴挑新上市的棋子。
莱西坐在集市的入口处,路过的人都能看清她摊上的商品,和正在比划的手势。
裴开霁虽看不见她的动作,却能从其他人的反应中猜出这儿有个人。
还是在找人的莱西。
玩伴没见过楚春信,强拉着他要走:“不知道不知道,还是快些走吧,他们家的棋子卖得可好了。若是再晚几步,今日怕是又要白跑一趟了。”
裴开霁甩开他的手:“你自己先去吧。我才想起父亲今日要考校功课,书还得多读几遍才好。”
玩伴被他丢下,这才偏头看莱西一眼。
平日里跟他龇牙互掐的小狼此刻安静而驯顺,看起来可爱得不像话。
玩伴心口说不出的瘙痒。
裴开霁狐疑的目光笼罩了他。
他不自然地扭扭脖子:“是因走丢的那个楚什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