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我看起来平平淡淡,没有想到,任惠、张喜觉得新鲜。沈汉生想出我的洋相,要我继续讲,说:“听说你遇到第二个美女,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我说:“沈汉生,你这个人就是喜欢看我傻猪的笑话。”
孙坷说:“沈汉生,别打搅傻子兄弟继续讲情感风波。”我说:“我继续开傻猪1号机器人手机的梦幻开关,这样,我讲述故事的时候,你们可以看见图像,有现场感。我开始讲述了。”
——我从工地回到车间不久,当上团支部书记,我除了组织车间团员过组织生活,还在厂政工科、厂团总支的支持下,组织了一个厂足球队。一到休息日,我就带领足球队去赛球。一天,我们正在赛球。一个戴一副眼镜,人显得很秀气的女子来观战,她还主动地叫我的名字。我好奇地问:“你是那个车间的?”她说:“我是刚调到你们机修车间的描图员许露。”“哦,听说来了个会画画的姑娘就是你吧。”她咯咯地笑道:“是我。”我也笑了:“好,我们以后一起办专栏吧。”
那会,我是工厂里的笔杆子,会写点顺口溜、打油诗,又有一手流利的粉笔字、毛笔字也过得去。许露会画画,我们正好配合。我们单独坐在车间办公室里,我用毛笔写批林批孔的文章,她用水粉画工农兵的形象。她的话真多,一会儿说:“刘,你这样闷头闷脑的人,是怎样当上团支部书记的?”一会儿又说:“你在长江日报上发表的散文《大业与小家》我看了,你会写诗,会写文章,是不是你父亲教的。”她见我不做声,又找话说:“你是什么时候学会踢足球的?”我欣赏她说话的声音,却始终不回答,她就用高跟鞋去踩我的脚,我被踩疼了,就说:“你怎么没有一点礼貌?”
许露眼镜片后一双圆溜的大眼睛盯着我:“我问话,你为什么不答腔?”我一下不知说什么才好。便掏出一支烟放在嘴里,她一把夺下我的烟:“吸烟有害,不准抽。”我听了,哭笑不得,心想,你是我的什么人,还不准我抽烟。她看懂了我的脸色,就小声说:“我是担心对你身体不好,少抽一点吧。”说完,她还给我看她的照片,有彩色的,有黑白的,有一寸的,也有放大的。还问:“我照得怎么样,给你一张做纪念怎么样。”我瞟了一眼,也没有说照得好还是不好。我是第一次听见女人问我照片的事情,我不晓得么样回答才好。
那一段时间,只要我在班上,许露就会像幽灵一样出现,或者一本正经地说:“书记,我想加入共青团,请你帮助我呀。”或者是说:“刘,我们什么时候出墙报。”有一天,许露的脚迈进锅炉房的大门,我正在锅炉的气包上烤馒头,她说:“噫,难怪好香,我的肚子真有点饿了。”我将馒头递给许露,她秀气的小手将馒头掰了一半递过我,将另一半拿起来吃了一口。她说:“以后我每天买一个馒头,你一半我一半。”奇怪,这温柔的声音开始在我心里激起一股暖流。
夏天到了,门前葡萄架上的葡萄熟得发亮。许露仰起秀气的脸对我娇声说:“葡萄熟了,你抱我去摘吧。”我四下望了一眼,周围正有人望着我们这里。我干脆搬了一个凳子一放:“你自己上去摘吧。”许露翘着嘴说:“我要你抱我摘。”我装作没有听见,想抱又不敢抱。
晚上,我回到家里,睡在床上。猪神又出现了,他与我谈来谈去,谈到了女人。嬉皮笑脸的猪神问我:“刘傻猪,最近桃花运来了。”
我叹了口气:“猪神,别开玩笑了,锅炉工,不好谈。”猪神又说:“傻猪,许露要你抱她摘葡萄,这就是你的挑花运来了。不信,你明天邀请她去中山公园,她一定会去。”我傻乎地说了一句:“她不去,就是没有戏了吗。”猪神说:“她会去的,我有经验。”我兴奋起来:“好,我去试一试,不过,我怎样开口呢?”猪神出了一个主意:“你不是团支部书记吗,你就说要与她交流思想学习体会。”我回答:“这不是假公济私。”他一笑:“假一回怕么事。”我想,也只有这样了。
第二天,一大早,许露拿着馒头来烤了,我故作严肃地说:“许露,你不是想加入共青团么?我想做你的介绍人,与你找个地方谈心。”她笑眯地说:“现在锅炉房里没有人,就在这里谈吧。”我使劲憋出了一句话:“这里不方便,还是中山公园里安静些。”她有点惊奇:“谈工作又不是谈恋爱,为什么要到公园里去。”我一听,心里凉了半截,心想:完了,许露对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表现自己是出于公心,就板起脸说:“许露,你不要以为我约你到公园里去不是谈工作。你经常到锅炉房来,影响了我们的生产,别人看见了也不好。”她说:“今天的天气不好在下小雨,天晴了我陪你到公园去。”
第三天,我真不好下台了,她分明以为我是因为她不愿意去公园闹情绪。我只有硬着头皮说:“许露,你不要再来烤馒头了,我不想让别人说闲话。”她一听,眼泪顿时往下掉。我一看,暗暗责怪自己的性子太急,但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方法来安慰她,只好说:“许露,你哭什么,我又没有欺负你。”谁知,许露一下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