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是沈翠菊,没想到不是她。
“叫尚争,也是农科院的。”胖子丝毫不敢隐瞒。
他为啥知道这么清楚,当然是有门路。
所谓猫有猫道,鼠有鼠道。
干他们这一行的,别的不多,就人多。
“那你们让傻蛋去毁坏的苗木,也是他的主意?”俞颂年用笔记录着。
“是的,他让我们加快速度,把剩下的那些苗给弄死。”胖子如实回答。
“你们之间交易,有留下东西嘛?”俞颂年又问。
“没,但我们的见证人不少,只要大哥你要,我随时都能帮你叫来。”胖子求生欲太强烈了。
不需要俞颂年说太多,直接告诉她需要的东西。
“签字,摁手印。”俞颂年把本子递过去。
胖子颤颤巍巍拿过笔,不敢有半点敷衍,快速写下了名字。
摁手印时,发现没印泥,只能借瘦子的血。
瘦子敢怒不敢言。
照猫画虎,走完程序。
“嘴严实点,要是走漏风声,小心你们的狗腿。”俞颂年冷眼威胁。
“是是是,我们一定守口如瓶。”胖子搀扶着瘦子,两人别提多可怜了。
“要是机灵点,最好今晚行动时,把他也带上。”俞颂年又提醒了一句。
胖子只能点头,赶紧拉着瘦子跑了。
俞颂年缓缓起身,把本子和笔装进口袋,回头看见陈珈宥面色不变,眼神里却多了东西。
她面上淡定,心里慌得一批。
有点太忘我了,竟然忘记有陈珈宥这么一号人物。
她用转移话题掩饰,“尚争这人我接触的不多,你知道他的来历嘛?
陈珈宥没有被她带偏,反而一步步走近,“俞颂年,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俞颂年早有心理准备,见他追着不放,她笑着说,“之前你看到的我,只是我的某一面而已,而你不也常常用变态,毒舌掩饰真正的你自己,我这样做,也没错啊。”
“你说我变态?”陈珈宥成功被带偏了。
他想,自己何时变态了?
“呃……不好意思,措辞不对。”俞颂年冷不防把心里话说出来,多少有点尴尬,只能干巴巴解释,“我的意思是你比较与众不同。”
“哼,油嘴滑舌。”陈珈宥冷笑一声,“你打算怎么做?”
见他不追究,俞颂年偷偷松口气,立马回归正题,“今晚咱们来个守株待兔。”
“要是兔子不上钩呢?”陈珈宥险些翻白眼,最后被自己控制了。
留给俞颂年一个鄙夷的眼神。
“山不来,我就去见山。”俞颂年看得开,得有两手准备。
“你倒是乐观,走吧,我再带你去个地方。”陈珈宥不在追问,抬脚往前走。
“陈珈宥,你不求回报,到底图什么?”俞颂年很不解,“难道你图我长得比你好看?”
“没有水,撒泡尿照照。”陈珈宥真够毒舌的。
俞颂年气得跺脚。
这是小女生下意识的动作,落在陈珈宥眼中那便是别的意思。
俞颂年真是天阉。
要不是天阉,学女生的动作干什么。
恶心不说,还让人莫名不适。
“去别的地方前,先去看看傻蛋,他身上的伤不轻。”俞颂年没有得到回应,只能自己找话说。
陈珈宥嗯了声,自顾自往前走。
他们俩离开后,肖春华从一处隐蔽地出现,看着两人的背影,笑得更猥琐了,“大年,我越发确定他们两人间有猫腻。”
大年歪着脑袋,想不出个所以然。
“很正常啊,哪有你说的不对劲,春华,会不会是你多想了?”
“你啊,就是个榆木脑袋,成天,就知道吃吃吃,留出点脑子,思考事情不好吗?”肖春华一脸恨铁不成钢,用手狠狠点大年的脑袋。
大年被骂,只能委屈受着。
只是他不自觉看向两人远去的背影。
思想似乎受了影响,发现他们还真有点像。
嘶嘶。
忍不住倒吸两口冷气,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瓜子,“我肯定是疯了。”
“你是疯了,只有疯子才会打自己脑袋。”肖春华满脸嫌弃,“对了,刚才俞颂年是不是收拾人了?”
肖春华只顾着看热闹了。
这才想起了一件事。
“好像是呢,我看那两人和咱们长得挺像。”大年揉揉脑瓜子,“我还听到了尚争的名字。”
“提到了尚争的名字,这就奇怪了。”肖春华摸着下巴琢磨。
好好的提尚争干啥。
尚争这人他们不算太熟悉,却也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