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易书元能问出这样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地回答道。
溪流中也不见有什么特别的小鱼钻出来,易书元顿觉无趣,再站了一会才捡起自己的伞和包袱,朝着山南岗的方向走去了。
“那么也有天赋异禀之辈,以较短年岁修得深厚道行的咯?”
这石头大致还是当初模样,只是在凹痕中心始终有一圈墨迹洗不掉。
“但是那时候我便管不到他了,是福是祸,是德是孽,难以预料,你并非只是归还山石,而是留了智慧在上面,与你的干系可不是一般的大!”
山神看向山溪方向,自顾接话下去。
这想得有些远了,易书元听得哭笑不得。
樵夫又笑着坐下了。
易书元眉头一皱,一脸疑惑的看向樵夫。
楚航可惜地摇了摇头。
易书元心中一动。
“这五百年是整好五百年,还是能有些出入?”
“我舅舅说,人家呀,本就不是寻常俗人之流,在县衙修撰县志也不过是兴之所至,那书法造诣堪称大家,我等寻欢作乐之事在他那不过儿戏,叫我不要去打搅他,若是惹得这人不喜,拂袖不编书了,他就拿我是问呀!”
易书元暗暗记下,而樵夫还在说着。
易书元的喜色流于言表,心道比起那些求神拜佛的信徒,他也算是能和山神面对面说上话了。
“娃娃~你的宝贝房子给你放回原处咯!”
一个满面风霜樵夫模样的汉子,正站在那看着溪水中的黄石和水下的小鱼,后者一下缩回了石头内,而樵夫则望向了山南岗方向,这书生看来非同一般呀,怕是有大智慧之人!
正在这时,水边忽然有声音出现。
易书元心中一喜,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拱手行礼。
这一次易书元目标明确,所以没往山神庙的方向走,路过古松也只是多看了两眼。
“是啊!为何不去请易先生呢?”
随着楚航的叙述,两人的也逐渐被案件的离奇所吸引,更是意识到那易先生也不是一位简单的文吏了。
“常言道,水族灵物,凡有志者皆欲化龙,娃娃道行虽然浅薄,然灵明生智慧,终究是机会更大了一线。”
或许将来能遇上什么仙神玄奇之事,能恰巧解决心中忧愁吧,这么想着,易书元看向了那充当砚台的山石。
“楚兄,你这”“我等在你舅舅眼中竟如此不堪”
也就是说这里其实也有么?当然这话易书元藏在心中,没那么不识趣现在问出来,而樵夫也继续说了下去。
“你不光是说说,也确实这么做了,凡人有此等胸怀,委实难得,可我若告诉你,这样做未必是一件好事呢?”
“人生来懵懂,万物众生亦是如此,正邪有时候或许是一念之间,但这一念源于教化,娃娃终究还只是一个娃娃,尚不知对错善恶,习得恶为恶,习得善则为善!”
易书元先在这涓涓细流溪水叮咚的地方喝了点山泉水,嘴角尚有泉水滴落,视线已经在溪流上下游曳,没发现那条小怪鱼,倒是有一些螃蟹在活动。
“确实会担一些因果,不过并不是他下山的时候,若他能修到那一步,也容不得他在阔南山胡来,况且娥水这么近,用不着大动干戈,一道山洪便可入江。”
陆闵,张玉同听得有些心潮澎湃,忍不住说道。
“难道真的妖怪修成了就要害人?”
易书元四下瞅了瞅,来到了一处溪流的落差处,将油纸伞和包袱放下,从包内翻出被他充当了一段时间砚台的黄石,并摆在溪水落下的位置。
这点面子吴明高自然不会不给,易书元打过了招呼,直接去外面街上买了点吃的就匆匆往山里赶。
易书元这会放松了不少,一边和樵夫聊着,一边竟然开始从包袱里掏出点心来,翻弄糕点的同时还说着。
“这自然是指的道行,若真的五百年一到便可化蛟,天道也未免太过仁慈!其中劫难重重,若度不过,道行倒退还是万幸,稍有不慎则身死道消。”
等易书元才离开有一会了,溪流某处的枯枝烂叶下面,一条浅黄色小泥鳅模样的小鱼悄悄钻了出来,冒出溪水表面吐了两个泡泡,瞧见那一抹彩虹处,尾巴一抖,带起一片淤泥窜了过去。
易书元渐渐犯困,迷迷糊糊的一个瞌睡过去,再醒来居然已经是天明时分,他抬起头来看看外头已经放亮的天色,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将披在身上的衣服穿好。
黄色石头下面,那飞溅的溪水透着一股墨色,小泥鳅一呼一吸显得分外惬意。
“嘶怪不得睡得这么冷。”
“阔南山神,黄宏川。”
“娃娃化蛟,山中溪流是不够折腾的,需兴水势冲入大江大泽水灵充沛之所。”
天公作美外加脚力好,还没到中午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