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石为桌亦为席,易书元摊开包袱,用里面的糕点当下酒菜,和山神一起坐畅谈。
“这么说,你还真不想去考取功名?”
黄宏川略感诧异,以易书元的情况看,绝对不是没希望考上的那种人,更不能理解的是他居然想当个游走天下的说书人。
好吧,易书元的想法其实复杂多了,但在黄宏川这简单理解之后还是归结为“说书人”三个字了。
听到黄宏川如此诧异,这会已经放松许多的易书元也笑了。
“山神大人不是也说过,我这样的人进入官场是受不了那种污秽的,所以找点自己感兴趣的事去做不是很好吗?”
黄宏川摇了摇头。
“初见之言,尚未窥得你赤诚天真之心,现在让黄某再说就未必了,若你能为官,想必会是一代贤臣!”
易书元又有不同的意见。
“先生所言差矣,我易书元也是人,人性有时候是经不起考验的,所以最好的方法是不去考验,我很怕自己成为此刻嗤之以鼻的那种人,何必去蹚本就讨厌的浑水呢,做自己喜欢的事,倒是能保持天性自然。”
说完,黄宏川站起身来,望着已经醉倒的易书元微微叹息。
“求仙成道,也是凡俗诸多幻梦之一,然仙道浩渺万法求真,仙缘难求,仙路更是莫测登仙者,当审视本心,你志在红尘故事,可即便在这山中,你也尚未能做到心如止水,一到红尘如何能稳住仙道之心?醒来不过泡影!”
“轰隆——”
易书元立刻拿起对面的竹罐再倒了一些,见黄宏川一脸怪异,赶忙又将竹罐还回去,两人相视一笑,随后碰杯同饮。
轰~
流光炸开,无数光芒散向天地,易书元被冲击得在水中翻滚,但用力握紧的手心依然残存着光芒,这一次他没有浑噩过去,直面那一股犹如天倾地覆般的恐怖压力。
“轰隆隆——”
“易先生,你醉了!”
“我一介神修,虽无仙道妙法罢了,且我助你一手,自审内心吧!”
“我只能浅尝辄止,陪山神大人喝一点。”
审视内心方可心如止水?
“呼呼.”
不过是这么一竹罐酒,不过是这么一点糕点,我竟然和阔南山神聊了一天么?
山中鸟儿叽叽喳喳,有画眉在他身边飞来飞去,易书元却还是睡着,
“也是,我操什么心呢。”
若说真要说起来,易书元内心确实有地方不敢审视,甚至不敢去想,他手撑着身子抬头,天空已是满天星辰。
“虽然我说妖物分得好坏,但你将来若是遇上妖魔鬼怪之流,还是能躲多远躲多远.哎,一个人喝酒真是无趣。”
“正是,但也有一些隐藏之法,不过常人别说是分辨了,便是能嗅到的人都万中无一。”
“原来如此,妖物若道行精纯,妖气就浅,若为祸造业,就可能妖气驳杂浓郁,状态不同气息也不同。”
“有你这句话,我便愿意信你能出淤泥而不染!”
黄宏川这么自嘲一句,再看向竹罐却发现酒水已经开快见底了,转头望向易书元,在已经醉态显露。
“咔嚓——轰隆隆——”
“一杯酒,恍若人生!”
一道闪电打在山南岗边缘,距离易书元不过几步之遥,他霎时间睁开眼睛,愣愣看着天空雷霆,眼中倒映着无穷闪电。
只可惜天界天庭不是易书元想的那种,甚至都不止一个,几方天庭虽各有不同却也大同小异,上头都是神修,虽然黄宏川颇有些讳莫如深地没有多言,但还是让易书元通过所聊的香火之事,明白上面并不是那么自由的。
这话明显说给易书元听的,易书元犹豫一下,将自己桌上自己竹罐里的山泉水倒了,然后取了黄宏川那边的竹罐往自己的容器里倒了一点酒。
黄宏川不再多说,和易书元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也渐渐叹服于易书元偶尔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不说这些了,在下志不在此,倒是对红尘众生之事非常感兴趣,正想向山神大人你求教。”
但身为阔南山正神,黄宏川连通地脉与山同感,分明能察觉到阔南山处于某种风暴的中心,无劫雷,但惊蛰节气的气息之浓郁数百年来前所未见。
“啊——”
一时间,阔南山上忽然狂风肆虐,天空雷云在顷刻间密布起来,滚滚雷霆在云中闪耀。
这世界的酒不一样?这东西原来这么好喝?亦或是因为我不一样了?
但
可是,劫从何来,劫在何处?何人渡劫?
“难道!”
易书元醉得迷迷糊糊,但也听到了黄宏川的话。
黄宏川,摇了摇头,到底是
在醉酒状态下,易书元看着星空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