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攥紧手里的小瓷瓶,生怕自己不小心摔碎了这件奇珍异宝。
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明明是带着笑容的,但是苏晚却觉得不寒而栗。
“张回!”苏晚咬牙切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回抚摸着她柔软的腰身:“这是我姐姐的宫殿,我来见姐姐啊,咱们真是有缘呢。”
不用想,这绝对是他故意的。
苏晚如愿嫁了徐凤池,就不想和其他男人有牵扯,陈落生有清远郡主的纠缠,很容易甩掉,可是张回这个疯子,就算是废了一条腿,对她还是有所眷恋。
苏晚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张回的腿。
“要不要我走两步给你看看?”张回在她面前走了两圈,步履蹒跚,用一条腿发力,一瘸一拐,姿势怪异。
他笑的眉眼弯弯:“大夫说我的腿骨即便愈合了,以后走路也会有轻微的跛脚,如果走的慢了,就看不出来,但是走的快了,就会暴露。”
谨慎的把小瓶放回原位,苏晚觉得自己被分成了两半,一半血液沸腾,深感愧疚,一半浑身冰冷,不胜其烦。
她处于矛盾之间,像是在被焚烧,也像是在被冰冻。
很想狂吼不关她的事,可又难以启齿。
“张回,你的腿,还疼不疼?”
犹豫许久,才问了这么一句。
“如果我说很疼,你会心疼我嚒?”
张回俯身凑近,毫无表情的面孔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他的身影将苏晚笼罩住。
脸上的血气顿时消退的干干净净,苏晚咬着嘴唇,抑制不住肩膀的抖动。
她突然有些害怕。
这是个疯子,他会不会突然报复回来。
喉咙被恐惧堵住,很久后,才说出第三句话。
她叹息道:“张回,你想怎么样?”
张回捧住她没有血色的脸庞,嘴唇附在她的耳畔,语气亲密:“别怕,我只是要你对我负责。”
苏晚更加无奈:“我是和徐凤池一起入宫的,你也知道吧,我和他成亲了。”
张回的手轻轻触碰她柔软的唇瓣:“无所谓,这几天我想通了,身体的贞洁就如同身外物,没那么重要,你现在只是暂时归属于他,可是要不了多久,他就没有权力拥有你了。”
说到一半,他的手指又重重摁压苏晚的唇,浅粉色的唇因为他的动作变得嫣红,他满意一笑:“古往今来,只有位高权重者才配拥有美人,尤其是像你这样的美人,等到将来的某一天,徐凤池虎落平阳了,他如何有能力护住你呢。”
“所以,”他轻轻去咬苏晚的耳朵:“狡兔还有三窟呢,你可要为自己做好打算,不能一根绳上吊死。”
苏晚不明白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徐凤池是她精挑细选的夫君,年轻英俊有权势,不在乎女方身世背景,能给她正妻之位。
她眼光毒辣,又怎么会挑错夫君。
当今皇上是凤池亲舅舅,太子又是未来储君,凤池一贯与太子交好。
退一万步,就算太子出问题,无法登基,换做其他皇子登基,他徐凤池还有一个手握军权的亲爹,谁能夺去他的权势?
他与生俱来的权势,没有人能够夺走!
“苏晚,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就算你将来山穷水尽了,你还可以来找我,我心里始终给你留了一个位子。”
殿外隐约有脚步声传来,苏晚发愣之际,张回已经闪身躲开了。
徐凤池推开库房的门,问苏晚:“挑好了吗?”
苏晚整个人飘忽忽的,心跳如雷鸣,她望向徐凤池,她的夫君华服玉冠,仪表堂堂,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们,面对他时,都是态度恭谦。
这样的人,是天生的上位者,又怎么会失势。
从苏晚第一次听说这个人的名字时起,就觉得此人如他的名字一样,并非是池中物。
母亲是长公主,父亲是手握重权的侯爷,不论哪个皇子或是太子,哪怕是皇上,都要争取他的支持。
他的态度举重若轻,至关重要。
记得最开始打探到徐凤池的信息后,她激动的一晚上没睡着,做梦都想嫁给他,如今得偿所愿了,可是那种不踏实的虚幻感却一直萦绕在心头。
“娘子?”徐凤池又唤了她一声,“午膳已经准备妥当了,你若是挑好了东西,和大宫女说一声就行。”
苏晚啊了一声,凝神看向刚才的小瓷瓶。指着它道:“我想要它。”
流芳宫的大宫女便把那拇指瓷瓶给苏晚包下了。
不过后来贵妃娘娘做主,又添了一个紫铜鎏金大鼎,一把六菱纱扇,几匹颜色靓丽的绸缎,还有一套白银缠丝双扣镯。
苏晚的手被徐凤池紧紧拉住。
午膳定在含露宫,本以为没有别人在,可是出乎意料,沈阶在,徐文年在,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