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叶兰亭所料黄大爷得的就是痛风,看症状时间还不短。
她问过村里的赤脚医生,对方有银针,但没有针筒。
他敢上手,叶兰亭也不敢让黄大爷冒这个险。
既然找到原因,这事也就没有那么急。
村里条件不行,只能带着他去镇上中心院,膝盖的积液一直这样不抽出来,黄大爷连走路都会成问题。
听了叶兰亭的话,沈旭初二话不说去找村长,打算借用村里的牛车送黄大爷去镇上。
正好这段时间村里用牛车的时间比较少,村长很痛快的借了。
敲定借用牛车的时间后,沈旭初才放心回到家里。
刚看清屋里的人,就发现林秋声一脸严肃的蹲在叶兰亭面前。
“你什么时候学的医,我学了两三年,到那边还得问问症状什么的,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叶兰亭无语的翻个白眼,“你缺心眼吗?我没学医什么也不懂,就是见过得痛风的人,要不我找你干嘛,我自己就给他治了。”
林秋声挠挠头,觉得叶兰亭说的对,但心里总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回头看到进门的沈旭初,突然恍然大悟,“叶兰亭你可以啊,这小算盘
,不仅要拿下你的人,连关系好的都不放过吧。”
要不是见过两人的相处模式,现在这气氛,沈旭初真以为他们要打起来。
叶兰亭刚要回嘴,沈文雯抱着老母鸡摇摇晃晃的走进来,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哥,喔喔难受,喔喔下不出蛋难受。”
沈旭初哭笑不得,从妹妹手里接过母鸡,“乖,我们不动它就好了。”
沈文雯满脸着急,又向沈旭初确认了一遍,得到肯定的回答,这才抱着母鸡回了笼子里。
不放心的摸了摸它,也不管母鸡听不听得懂人话,轻声安慰着,“喔喔不怕,哥哥说没关系的,让我不要抱你,我给你添点吃的,你不要怕。”
叶兰亭收回目光,有些纠结,“文雯这么喜欢它,要不还是养着吧。”
当初和沈旭初商量好的事,但现在沈文雯明显已经有了感情,她再没有道德也做不出卖掉小朋友心爱东西的行为。
林秋声用刚才叶兰亭的表情回敬了她,“你当那只母鸡下的蛋都是摆设吗?孵出几个小鸡仔不久行了。”
他有点时候真不想承认叶兰亭和自己有血缘关系,怎么犯蠢一阵一阵的。
叶兰亭脸上
有些挂不住,噌的一下站起来,“我回知青点还有事,先走了。”
林秋声坐在板凳上看着她跑出去,半晌才撇撇嘴,“妹夫,我这妹妹有时候真的不怎么聪明,但脑子应该没什么问题,你多担待。”
沈旭初微微勾唇,心里想的却是,兄妹俩犯蠢都要一起,就算说没有关系也没人信,但他也不好反驳,只能敷衍道:“她挺聪明的。”
林秋声瞪圆了眼睛,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现在看来不仅出西施,还出孔明!
真是要被他腻歪死!
……
叶兰亭一口气跑回了知青点,害怕林秋声跟上来嘲笑她,把门锁了个严实。
她本就尴尬又跑了一路,脸上的红晕好半天都没退下去,只能抱着水杯不停灌水。
好不容易平复心情,这才有心思想别的,看着墙上日历圈画的日期,掰着手指算了一下日子。
不出意外的话,下个礼拜就要开学了,也不知道到时候有多少学生来。
别辛辛苦苦张罗半天就几个学生,这样还得去挨家挨户动员,想想就累得慌。
再想到自己以后考大学,真是头疼。
现在74年,离恢复高考还有三年,虽然她
当初高考成绩还算不错,可交完考卷的那一刻她把自己学了多年的脑子一起上交给国家。
叶兰亭嘴里叼着刚才顺手摘的狗尾巴草,尝试回忆以前的知识点,发现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状态也太可怕了,别说参加高考,就是小升初也考不过人家小孩子。
正在她沉浸于自己智商退化的悲痛中时,耳边传来敲门声,伴随着村长有些急切的喊声,“叶知青,你在屋头不?”
一听是村长,叶兰亭也顾不得刚才丢脸的事,翻身下床去开门。
村长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连气都没喘匀,就着急开口,“叶知青,我听其他知青说你开这个学校不收学费?”
他的问题搞得叶兰亭有些莫名其妙,知道的是她不收学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收天价学费呢。
“是有什么问题吗?”
“要不得要不得,就算孩子们的书本不要钱,你们老师也要发工资的。”
村长是个老实人,想法也简单直接,他一辈子没占过别人便宜,叶兰亭给村里送书就已经很好了,再没有工资不得饿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