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一行人在松雪园稍作停留后,便趁着天还未亮,赶紧赶回了国公府。
留下了家生子高山、流水二个小厮来侍候傅钰泽。
待江芙回到闺房,沐浴完毕,小憩不过一个时辰后,便听到丫鬟秋叶前来,说江夫人要提早一日去静观寺去还愿。
江芙念及春风一夜未睡,便着她去休息,让秋叶前来伺候着衣。
那梳发丫鬟绿柳,又上前来:“小姐,今日梳个凌云髻如何?”
江芙思及那百香阁的药粉,一个月要耗费两万两银子,薛家必须精准下药。
若是投在吃食上,而自己是个挑嘴的,经常吃一两口便将吃食放置一旁。若是投在衣饰上,自己回到闺房中便要将外衫脱下。
若是在妆粉上,自己平日里嫌那粉厚重,常是素颜。
如若投这药粉的话,会投到哪儿里呢?能维持至少一天,且尽量一丝一毫也不浪费呢?
“小姐,奴婢觉着这凌云髻和您最为般配。” 绿柳见江芙不理会,又赶紧说道。
是头发!江芙恍然大悟:自己只有发髻是保持一整日,几乎不动分毫的!
思及至此,江芙不禁打个寒颤。这发有千缕,自己若是被了下药,那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可这药粉是投在了梳发的哪儿步骤上?
梳发无外乎是:先往头上喷洒梳头香露水,进而用梳子顺发,再用发簪固定发缕...
是哪儿个...
上一世自己前脚才嫁入薛家,后脚绿柳这梳发丫鬟便生了恶疾,病故了。
若是没有蹊跷,定无可能。
看来,这梳发万万是不能由她来梳了。
至于绿柳这人,若是立即被她赶出府去,反倒会让薛益、薛府那边心生警惕,反倒很可能再出其他阴损招式。
“近来,文人雅士喜爱极简之美。” 江芙坐在妆奁前,看着前方的铜镜淡淡的说道:“女子们以安康公主为首,以自己梳发上妆为...”
“小姐,简洁的发髻奴婢也会梳的!” 绿柳生怕江芙不让她梳发,赶紧说道。
“大胆!小姐话还没说完,你就敢打断!” 秋叶见状大声斥责道。
见小姐并未制止,又接着说道:“你瞧瞧这锦月院,除了你谁敢与小姐这般说话!我看你是越发的没有规矩。”
“小姐...” 绿柳这两年来备受江芙看重,从未被人数落过,更何况还是被个丫鬟数落。
“你近来也是越发的放肆,若锦月院的婢女都像你这般,成何体统。” 江芙转过身来,发落道:“去前院打扫吧。”
“小姐!小姐我是绿柳啊!绿柳!小姐你要让我梳发!...”只听那绿柳来抬起头来,紧盯着江芙的眼睛说道。
江芙立即转身过去,不再看她,进而说道:“荒唐!来人,快拉出去!打二十板子!以儆效尤!”
随即两个婆子带着两个丫鬟将那绿柳拉了出去,不久便听到院中传来刑仗的声音。
“你个小贱蹄子!我看你是活腻味了吧?!” 钱嬷嬷大声斥道:“居然敢跟我们国公府的千金小姐这般说话,给我狠狠地打!”
“你这个贱婢,小姐仁慈,就赏了你二十板子。就该把你卖到那窑子里,让你千人骑、万人...”
“我是活契!”绿柳依旧喊道,她不知为何忽然间江芙就不听了自己的示意,更不让自己接触其头发。
若不让自己梳发,那就更不会听自己的了...自己该如何向那边人交代...自己家人还在他手中呢。
“小姐,奴婢错了!奴婢是一手艺人啊,契约到了就出府了...” 想到此处,绿柳又开始害怕进而求饶。
“啊...小姐...还请饶了奴婢吧...” 两棍子下去,那绿柳就没有了一开始的嚣张气焰,开始不住求饶。
江芙听到外面的求饶声,心道:饶了你,让你接着给我投粉,让我神志不清不成?
“让她安静,消息莫出了锦月院。” 江芙对秋叶吩咐道。
而后,秋叶出去叮嘱院中众人。那绿柳嘴被塞上,自是暗暗呻吟,叫嚷不出声来。
随即江芙招来小六:“打听的事如何了?”
“永和巷确实有一女子,带着三岁的儿子。”小六说道,: “这个母子俩画像。”
江芙接过画像,打开一看...
画像里的女子,果然是那通房杜解语的长相。
薛益、杜解语这一世你们两个可要狠狠地绑牢了,可别在祸害其他无辜女子,骗人入入你们的狼虎窝了!
江芙心想:薛益,那通房不是你心尖尖的人么,本小姐不介意成就你们这对苦命鸳鸯。
薛世子,若是你真娶了那杜解语。婚后,恐怕还有份大礼等着你。
“小六,你再去趟暗市的百香阁,询问一下小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