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国公要邀我去他府上?” 柳大人此时正歇在自己的书房中,听到小厮禀告,甚是不解,自己与江国公这连襟,一文一武,私下里并未有太多往来。
“是,还邀了夫人和二小姐随您一同过去。” 那小厮回复道。
“知晓了,着人去给夫人和二小姐传个话,让他们收拾收拾,同我一同去镇国公府。” 柳大人吩咐道。
待柳大人三人坐着马车,到镇国公府时,已是傍晚时分。柳大人看向身旁的妻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便心中不喜,硬是调了调表情,方才下了马车。
江国公、江行知、江芙与方大夫此时都已坐在江国公的厅中等着柳大人一行人。
“不知姐夫邀我来为了何事?” 柳大人拱手问道。
“那就要问问你的好女儿了!” 江国公沉声喝道。
柳月打了个哆嗦,自从这个时辰被唤到了江国公府,她便心知多半这花笺的猫腻被察觉了。
可怎么会呢?怎么这么轻易就被识破了呢?看看自己还能否顶一顶。
见柳大人疑惑,江行知便把这花笺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番。
柳姨母闻言直接愣在那里,心中惧怕惹上人命官司。
惧怕过后,居然心中还隐隐有些惋惜,心中骂道:怎么就没让她那继姐接着写下去呢...凭什么江国公这么多年就宠着她一个。
柳大人闻言,心中巨惊,但觉着自己对柳月这女儿平时关注虽少,她还不至于干这伤天害理的事,因而说道:“姐夫,这其中恐怕还有什么误会。”
“方大夫,和柳大人解释解释吧。” 江国公威严的坐在上首,对方大夫说道。
“柳大人,贵府小姐亲手给江国公府做的花笺里面,含有 迷迭香、鸡舌香、茉莉香、沉香、麝香、荀木。”
而江国公夫人与其儿媳江世子夫人使用的却又是月麟墨,这月麟墨里面...” 方大夫顿了顿说道:“恐怕柳大人也是知道的这月麟香它含有犀角香在其中。”
柳大人心中大惊!他手头中有一月麟香,说来惭愧,他可没本事得这皇帝赏赐,而是从柳月手中换来的。
柳大人一文人,甚是喜爱研究文房墨宝,听说柳月去江国公夫人处得了一月麟香的赏,便毫不犹豫地用一套红宝石头面从柳月手中换了过来。
父亲柳大人来要这月麟墨,又用一套红宝石头面来换,柳月自是不敢不从。柳月便问起了柳大人这墨与寻常墨有何不同,柳大人当时便提及道这墨含有犀牛角...
柳大人思及此事,心中便已沉了半截,但想到若自己女儿被钉锤投毒,这太有辱门楣了...
“方大夫,话可不能这么说,什么叫恐怕我也是知道的这月麟香它含有犀角香在其中...” 柳大人连忙否认道。
方大夫见状说到:“柳大人不知也无妨,那老朽再一一解释便可。这墨中的犀角香却是会与柳小姐花笺中的荀木起反应产生毒!”
柳大人心中震惊,知道这柳月定是动了害人的心思。
“柳月!你为何要害我国公府女眷?” 江国公大声斥责道。
“姐夫,这恐怕是巧合。就是月儿这香中含有麝香、荀木在其中,也是无意而为啊?” 柳大人辩解道。
只见柳月立即跪了下来,娇柔柔地说道:“江姨父此事,就是凑巧,我本是一番好意,为山哥儿的周岁宴亲手制的花笺。”
柳月见众人没有反应,又看了眼江行安, 轻柔说道:“表哥,你定要信我,月儿怎么会害人呢,这只是近来京中流行让操办宴会的人写花笺而已...”
“你胡诌!” 江芙在也顾不得什么贵女仪态了,直接呛道:“什么流行?堂堂府中,还没有个执笔之人不成?穷的连执笔之人都聘不起么?到如今,不就是才有一家办宴席才统一由当家主母、媳妇亲手写花笺么?这还不你专门推动才刮的这阵风?”
“芙表妹,你不要生气啊,我只是说这亲手写字帖更有诚意,我好心做了上百份花笺给你们,芙表妹,你怎么可以这么冤枉我...表哥...” 接着柳月拿帕子拂着泪, 委屈地看向江行知。
江芙想到上一世母亲的惨状,再也坐不住直接站起来,一掌拍在了茶几上,斥责道:“你好心?柳月,你要不要看看你给镇远侯府做的花笺里含有什么?为何给镇远侯府的花笺便不含有麝香与荀木!”
江芙继续说道:“柳月,你好歹毒的心!枉费我母亲待你这般好,你居然这般害她。那麝香能让人流产,那荀木与我母亲的墨混在一起,能要人命!你说,你为何要害我母亲?”
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柳月,柳夫人吓的一激灵,这会才反应过来,这是杀人未遂?不过要麝香干嘛,她那继姐生江芙时伤了身子,早就怀不上孩子了...
柳月闻之一慌,怎么她们连镇远侯府的帖子都查过了...
“这只是喜好的香不一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