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快坐，还顺利吗？”
面对柳东的关心，程瑶点点头。
“挺顺利的，问啥答啥。明子咋样？害怕没？”
“不怕，我又没犯错。倒是婶子，您不该为我动手。我听给我做记录的女公安说，您一旦动手就是互殴，有理也得减半。不过婶子放心，我会追究王献花的责任，让她骂我爸妈。”
很显然，有人给他支招了。
看着孩子坚定的表情，程瑶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傻孩子，我动手不是为你，而是因为你父母是最可敬的人，谁都不能侮辱他们。好好学习，别辜负他们留给你的前程，更不要给他们脸上抹黑。”
以前的鲁世明不懂这些，可自打进厂之后他就彻底明白。如果当初能有张高中毕业证，那他进厂就直接去厂里工会，而不是在操作间做学徒正式工，一天天被师傅呼来喝去，憋屈至极。
“婶子放心，我会好好念书的。孙叔已经帮我们四个规划好了，年前跟他们参加初中结业考，年后回来直接学高中内容，这样我们也能尽快考大学。”
政策一年一个样，他必须把握好机会。
程瑶见他有目标十分欣慰，但还是不放心的提醒：
“努力学习是对的，但欲速则不达，夯实基础最重要。”
“嗯呐，孙叔也是这样跟我们四个讲。”
一旁的柳东目睹全过程，心急的恨不得马上回家找夜校念书。这小子是天时地利外加近水楼台，他太被动了。
不久，程瑶等人被请到调解室，王献花三人的态度特别诚恳，所以私了的进度十分顺利。但她辱骂鲁世明的事情不能私了，不仅要面临巨额罚款，还要通报批命，记录档案，批评教育半个月。
程瑶因为动手，也被罚五块钱，外加一份自我检讨。不过这对程瑶来说完全无所谓，毕竟三个人刚刚可是赔了五十块钱。
从派出所出来时已经是晚上8点，所有人都没吃晚饭，都饿坏了。
程瑶热络的挽着赵老板媳妇的胳膊，说：
“嫂子，前面胡同有个小馆子，咱们去那对付一口。明天你跟赵大哥到家，我们从老家带的大鹅可香了，咱们吃一顿酸菜炖大鹅。”
“不用不用，我们回家吃，今儿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可别这么客气。”赵老板媳妇婉拒。
李梁见状，出声帮着劝：
“嫂子别跟我们客气，今儿得亏您跟赵大哥的帮忙，一起吃顿饭是应该的。”
赵老板媳妇没再说话，而是看着自己的男人。
“成，那就今晚吃一顿，明天那顿算了，粮食都挺紧俏的。”
赵老板做着最后的拍板决定，不过李梁听不听那就不一定了，反正先把眼前这顿饭解决了再说。
来到小馆子，除了馄饨跟饺子，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你们来的太晚了，我家烀肘子是一绝，改天早点过来。”
程瑶笑着点头，给每人点了一碗馄饨，外加四盘酸菜猪肉馅儿的饺子。
“哎呀弟妹，不用点饺子，馄饨就够了。”
“没事的嫂子，咱们都多吃些。”程瑶说完，笑看着鲁世明跟柳东又道，“你俩也多吃，吃完明子就回家早点休息，明天还得上班呢。”
鲁世明点头道谢，捏着兜里刚得的一百块钱赔偿款，计划买点什么给李家送去。因为他的事儿，李婶子被罚，他这心里特别不痛快，也十分不理解。可李叔跟婶子却坦然接受，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
眼前一阵风，等他回神见是李梁给他夹了饺子，这才发现馄饨跟饺子都已经上桌了。
“不要钻牛角尖，你婶子打人的确不对，罚她没有毛病。”
“可是……”
“可是再来一次，我还是支持你婶子这么做，明白吗？”
鲁世明彻底迷茫了。
别看已经上班，但他还是不够圆滑。
赵老板“呵呵……”轻笑，缓缓开口：
“傻孩子，你婶子今天的行为从道义上讲没有错，可从律法上说就不对。如果什么事都自行解决，那要派出所干啥呢？”
“是啊明子，我的处罚跟她的处罚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快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程瑶说完送进嘴里一个饺子，酸菜特有的味道充斥着味蕾，特别好吃。鲁世明看着碗里的饺子，又看眼洒脱的李家婶子，彻底迷茫了。
明明她在做好事，可偏偏受罚了。但看婶子的状态，又没有一点不服气的意思，这到底是为什么？
越想越混沌，越想越迷糊，有心想追问两句，可见人家聊了别的话题，他只能作罢。原本肚子挺饿，但因为想东想西就耽误了吃东西，最后只把馄饨吃光，分给他的饺子一口没动。
程瑶拿了两个干净的塑料袋，帮他装好、递给他。
“拿家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