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进来行了个礼道:“娘娘,大皇子和谢国公来请安了。”
云沛赶忙从皇后身边起来站到一侧,皇后看起来十分高兴,对宫婢吩咐:“快请他们进来。”又转头笑盈盈地地对云沛道:“这是来接你了?”
不一会,谢维岳同另一位身着团龙圆领长衫的青年一同入殿。那人长身玉立,丰神俊朗,一身的皇家尊贵霸气,正是皇后的长子,也是显宜的兄长,大皇子显煜。
“儿臣给母后请安。”
“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二人一同向皇后行礼,皇后笑得雍容而亲切:“都是一家人,哪儿那么多礼数,快平身吧。”
待二人起身后,云沛又向大皇子见礼:“给皇表兄请安。”
显煜将云沛扶起,又在她肩上拍了拍,声音带点沙哑,却舒朗和煦:“表妹不必多礼,都是一家人!”
许是受了皇后的影响,大皇子也自小十分疼爱云沛。在云沛和谢维岳大婚当日,更是代表皇上与皇后前去观礼。
皇后见他们兄妹和睦,心里十分满意,又对谢维岳道:“谢国公,沛沛是在本宫身边娇养大的,如今成了你家的媳妇,本宫心里还真是有些不放心,这丫头没给你家添麻烦吧?”
皇后话说得漂亮,殿上的人心里都清楚,皇后这是听说了昨日之事,试探谢维岳的态度。
“沛沛谦恭有礼,温婉善良,谢家上下都十分喜欢她。是微臣不好,没能照顾好她,叫她受了委屈。”
皇后对谢维岳的回答十分满意,“那施家的事哪能怪你?不过听说你和大皇子奉旨查办施家之事,可要好好干啊。”
“是。”
从皇后宫中出来,显煜问起谢云二人去向。云沛道:“昨日害得公主落水,我正想去向公主请罪。”
显煜摆摆手:“又不是你的错,有什么好请罪的。不过我也正打算去看看显宜,不如一起。”
三人直奔显宜的公主殿。走到寝殿门口时,正好听了个热闹。大皇子抬手拦住了正要通报的宫婢。
“殿下,您从昨日起就粒米未进,身子如何吃得消?多少用一点吧。”
“拿出去!拿出去!我不要吃!”显宜歇斯底里的怒吼声传来:“我想起昨日在施家就恶心……我还掉进了那里面,还沾上了……滚出去!都滚出去!”
门外守着的宫婢讪讪地瞧了眼门外三人,尤其是云沛。她们都知道公主在云沛面前向来不肯落下风,如今这样的情形却被她听了个一清二楚。
显煜面露不悦,对宫婢道:“去告诉公主,我去正殿等她,叫她收拾好了务必出来见我。”
三人等了好一会,显宜才姗姗来迟。看起来好生收拾了一番,雍容华贵,举止得体。只是眉宇间带了不虞之色,见了云沛就向她发难:“你来做什么?害我害得还不够吗?”
显煜闻言皱起眉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云沛道:“都是我不好,才害得表姐落水。方才我已向皇后娘娘请罪,娘娘特许我来看望表姐。”她拿出一个锦盒:“这是我特意为表姐准备的安神香,想来表姐昨日受了惊吓,一定休息不好……”
显宜冷哼一声道:“大可不必,你不来害我就好了。”
“显宜!”显煜斥了一声,“昨日之事分明是施家大逆不道,表妹也深受其害,你怎能怪道她身上。”
显宜负气闭口不言,殿中一时雅雀无声。
谢维岳道:“见公主凤体无恙,臣等也就放心了,不打扰大皇子和公主说话了。”说罢就拉上云沛要离开。
显宜急道:“不忙着走,这还是你们大婚后,本宫第一次见你们一起,留下来咱们一起说说话吧。”
她强压下心中那口气,对云沛道:“表妹,方才是本宫对不住你。只是施家之事,实在太过……算了,你身子还好吧?”
云沛道:“我一切都好。只是心中愧对公主,实在是寝食难安。”
显宜看到云沛做出那副可怜样就心头火气,又碍着大皇兄和谢维岳在场,只能强压着怒火。本来,她得知今日谢维岳也来看她,烦闷多日的心里终于是多了点喜悦,可真看到谢维岳同云沛站在一起,又恨得牙痒痒。
真不知云沛这丫头究竟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明明自己已经告知了谢维岳她和施珏私会的事,她怎么还能让谢维岳如此维护她?
“你不必挂念我。那池水阴寒,里面又有那许多不洁之物,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
“多谢公主记挂。”
显煜见表姐妹二人和睦,终于舒展了眉头道:“这就对了。父皇已经命我和谢国公调查施家之事,两位妹妹放心,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他们。”
“好了,见你无事,为兄也就放心了。”显煜转头冲云沛道:“表妹,施家之事需尽快查清,以免夜长梦多。因此我还要借你官人一用,你不怪我吧?”
“皇表兄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