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见状,急忙想要挡在黑衣人身前,口中感激道:“多谢大侠相助!只是,这事情毕竟是我出头惹上的,不好牵连了大侠。大侠还是快走吧!”
眼看着那群护卫就要打上来,黑衣人没有说话,一把把书生拉到身后,主动迎了上去。
楼上,一直关注着大堂里动向的云沛,此时反而松了口气。她认得那个黑衣人,正是谢维岳身边的谢尘。
原来,刚才谢同随着谢维岳上楼,谢尘则一直在门口候着。方才,听到大堂里有动静,他担心惊扰到谢维岳夫妻俩,跟进来查看。正好收到谢维岳从楼上传来的眼神示意,这才出手相助这书生。
只见谢尘一个闪身就来到了冲在最前面的护卫身前,他一拳打向那名护卫的腹部,直接将护卫击飞了出去。接着,他朝身侧飞起一脚,又痛击一名正朝着他出拳的护卫。他身法极快,每一次出招都又准又重,围观的人群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一圈的护卫已经被他悉数打倒。
书生在后面看着,直接看傻了眼。他嘴巴大张,完全不似钢材一般的文气风度,反而带上了几分傻气。
谢尘利落地收手,倏而一抱拳,对着空无一人的面前行了个礼,说道:“承让。”短短两个字,声音低沉,气息平稳,全然看不出经过一番激烈打斗的样子。
接着,他又转身面向万习德。万习德见他看向自己,整个人猛打了一个寒战,脸上的肥肉都跟着颤了颤。他眼角抽动,连嘴唇都在发抖,却还强撑着气势,朝谢尘问道:“你,你别过来!你想……你想干什么?”
谢尘道:“我家主人正在此处品茗,恐怕万公子这番大闹会惊扰了主人,在下这才出手。不过,在下还是要说一句,茶楼本是清雅之地,万公子在此撒野实在是不该。还望万公子速速离开,今日之事,我家主人不会过多计较。”
他态度不卑不亢,但话说得却恭敬中暗含警告。万习德一听,也顾不得害怕,他火气再次上涌,朝谢尘嚣张道:“你家主人?你家主人是谁?叫他出来见我!把我的人打成这样,叫你家主人出来给我个交代?”
这时,一道女声斥道:“哥哥,还不住口!”匆匆从楼上赶下来的万楚楚终于从围观的人群中挤出来,走到万习德身边,重重地推了他一把。
“妹妹,你怎么来了?”
万楚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向了谢尘。她方才见过谢维岳,自然也看到了他身后的谢同。此时,见面前的男子和谢同做一样的打扮,又身法矫健、武功高潮,便猜到了他也是谢维岳身边的人。
本来,自己刚才就已经得罪了裕国公和国公夫人,她心中已是十分懊恼。现在自家哥哥又跟裕国公身边的人打了起来,她心里又是担心又是害怕,陪着笑脸对谢尘道:“这位壮士,今日之事都是我哥哥的错。我替他跟你家主人赔个不是。”
谢尘拱手朝万楚楚也行了个礼,说道:“万姑娘,在下不过是随手相助,真正需要你兄长赔不是的,应该是那位受惊的乐师才是。”
那名书生打扮的男子,刚才在几人说话的档口,已经走到了乐师身边。他先将摔在地上的琵琶拾起,然后交还到那琵琶女手里,说道:“姑娘,你受惊了。我看着琵琶琴弦也断了几根,一会儿就让人赔给你。”
琵琶女抱着琵琶,朝他福了福,道:“不妨事,多谢公子今日相助。”
书生道:“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你该谢那位壮士才是。”
琵琶女连忙又对着谢尘福身,郑重感谢了一番。谢尘同样是一拱手,没有多说什么。
万楚楚还想着在裕国公面前挽回一下,急忙道:“姑娘这琴,也是因为我哥哥鲁莽,才摔坏的。这怎么能让别人赔呢,该我们来赔才是!一会儿我就让人把琴送来,还望姑娘海涵。”
万习德越听越不乐意,拉着万楚楚的胳膊抱怨道:“妹妹,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凭什么要我赔她的琴!明明是她不识抬举,我……”
“万公子。”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几人转身看去,是谢维岳三人也从楼上下来了。
谢尘对着几人行了个礼道:“老爷,夫人,方大姑娘好。”
万习德认不出几人,只觉得他们衣着华贵、气度不凡,应当也是这城里的贵人。于是,他又拉了拉万楚楚的衣袖,凑到她身边,小声问道:“妹妹,他们是谁啊?”
万楚楚没理他,只是连忙上前,垂首道:“都是我哥哥不好,惊扰了各位,还望裕国公见谅。”
“裕国公?”
谢维岳看了她一眼,又将视线移到了一脸惊讶的万习德身上。他神色冰冷,语气更是森寒:“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万公子,你是想进教管司,还是想去邕京府?”
此话一出,万氏兄妹俩均是神色大变,求饶的话正要出口,谢维岳又道:“听说,新上任的邕京府尹,家中也有一房妾室,是你们万家的姊妹。不知若我将你捉去,他会不会保下你?”
云沛这时却惊讶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