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云澎便迫不及待地召集了随行的大人们,共同商议回程的相关事宜。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是打算商议结束后,让陈文斌带领大部队先行离开。而他们几个则多耽误一天,后面再快马赶上。
然而,杜信祥打从露面那一刻开始,就显得非常焦躁,满脸的坐立不安。任谁都看得出,他着急出发去接儿子。
对比,云澎十分体贴地表示:“堂舅,您带着妹妹他们先去,我安排完这边的事,就过去找你们。”
杜信祥本来就醉翁之意不在他,而在于谢维岳。
闻言,便没有过多推辞。待用过早饭后,就带着云沛和谢维岳,出发前往雀羽山脚下的雀羽村。
三人骑在马上,远远地,云沛就看到一股浓烟冲天而起,如同一头潜伏的巨兽,正“呼呼”地喘着粗气。
那里就是雀羽村的所在。
还好。杜信祥到底还是没有忘记自己找他们来时,所用的借口。
因此,他尽职尽责地介绍道:“雀羽村原本并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白家村。最早发现雀羽石的人,就是这个村子里的村民。”
“听说那人,现在已经成为雀羽村的村长了。”
“利用雀羽石制作屏风等工艺品的工坊,就设在这个村子的尽头。因此,雇佣了许多村民做工。”
“雀羽石制品在大幽的边境以及秀作,都很受欢迎。所以,这村子里的村民,生活都比较富足。”
云沛想起昨天宋蔚桦所说的话,便问道:“屏阳镇上,是只有雀羽村会制作雀羽石屏风吗?我听说,原本屏阳镇上的百姓,有许多是靠种植梅子生活的。”
杜信祥很快回答道:“倒也不止有雀羽村这一处。不过,雀羽村所制作的雀羽石制品,是卖得最好、也是价格最贵的。”
“至于你说的那种梅子,我之前也有所耳闻。从前的平阳镇,确实是曾经风靡大幽的梅子茶的主要供货地。”
他又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过,卖雀羽石可比卖梅子更赚钱,所以渐渐地,镇上种植梅子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而且,说来也是奇怪。屏阳镇的梅子不仅产量减少了,质量也是远不如从前。”说起这件事,杜信祥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近年来,屏阳镇产出的梅子不仅个头小,滋味也很差,再也无法还原当年梅子茶的那种味道。据说,连梅子树也变得特别容易枯死。所以,市面上的梅子茶才变得如此稀少。”
几人渐渐靠近村落。雀羽村从表面看上去,与寻常的村庄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不过这里房屋都很新,显然是近些年来,村民赚了钱,都把房舍翻新过了。
村口处,有一个小茶棚。茶棚的主人,是一个看上去年过六旬的大爷。此时,他正靠在竹编摇椅上,闭着眼睛悠闲地哼着小调。
这大冷天的,他的手里竟然还握着一把蒲扇。
杜信祥走到大爷身边,礼貌地向他打听道:“老先生,打扰了。请问您是否知道,这村里有一户人家,最近救了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
老大爷掀开一只眼睛的眼皮,瞥了他一眼,大声问道:“找白卉卉的?”
杜信祥的脸上又露出尴尬的神色,声音也压得更低了,说道:“那家……那家似乎是有一个姑娘……”
茶铺的主人没耐心听他在这吞吞吐吐的,当即一抬手,用蒲扇朝着村子里面的方向一指:“直走,最破的那间房子,她就在那里面。”
杜信祥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随后强颜欢笑地向店家道了声谢。
然后,他走回云沛和谢维岳身边,说道:“就在里面。等把你堂哥叫出来,我们就可以走了。”
声音越来越低,显然是自己也没有多少底气。
这时候,杜信祥倒是彻底忘了,自己把云沛和谢维岳找来时所用的借口。满脑子想的都是赶紧找到儿子,然后把他带回去。
另外的两个人刚才站得远些,因此云沛并没有听见店家和杜信祥的对话。
不过,谢维岳的耳力很好,他倒是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那位大爷的态度和措辞中,无不透露出这位素未谋面的堂哥所在的这户人家的古怪。
谢维岳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跟着杜信祥一起走了进去。
三人一路走到村子的深处,几乎已经到了制作屏风的工坊附近,才看到一间与雀羽村的其他房屋格格不入的破旧草房。
杜信祥的眉头再一次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个孽畜又不是摔断了手脚残废了,竟然还是被迷了心窍般,心甘情愿地住在这里这么久!连老爹派人来寻,都不肯回去。
还得他亲自来抓人!
杜信祥不悦地长出了一口气,也顾不上招呼谢维岳和云沛了,直接自己走上前去,敲了敲那扇摇摇欲坠的大门。
很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