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玉莲:“莲儿,来擦一下桌子。”
话语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当然可以了,宣平公府是世子的家,世子想在哪里睡都可以。”等她转过来时,秦越泽只看到她那张同往日没有区别的笑颜。
有些虚伪的,同在路府时完全不一样的笑容。
是一张成婚那天就彻底变换的表情,甚至同前一天都没有一丝相似。
秦越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些许的失落,或许他已经习惯了灿烂如花般的路知许从十二三岁开始,就一直有意无意的跟在他后面,与他在每一个场合偶遇了。
习惯了随便给她一个什么东西她都能高兴一天,也习惯了永远百依百顺的她。
他娶她过门,便是认定了只要那胡朗略微一吓,她必得吓得丢魂落魄,便将嫁妆拱手送来。
他既能得钱,后头又能取戴景然进门。
可他不知道,那样的路知许早已经被他亲手送上了断头台。和戴景然一起。
“只是我有见月信,血腥气重,惊了世子便不好了。”路知许随口拈来一个理由,又轻轻的说:“我去侧卧睡便是。”
“不必不必,笙儿,我去睡侧卧就是。”
秦越泽看得出来她面色有异,不再好追问。
他本来也是来明镜阁避戴景然的,不然在公府里溜溜达达总看着不好。
两人都默着,书房里氛围实在是奇怪。
就连路知许这么好的一手字,看着手上也是僵的。
等到她把账理的差不多了,秦越泽在旁边椅子上已经睡着了。
轻轻从桌内转出来,路知许嘘了一下欲要开口的玉莲,两人便一起出了书房门了。
“世子妃,不用把世子叫醒吗?怕是睡凉了。”玉莲还是问了。
“凉了就凉了,我又不是大夫,这么大个人了还要教他在哪睡觉?”
路知许正是心里气的时候,更不想搭理秦越泽,手只取了建盏来,喝些茶水消消火气。
“您也别生气,世子平常连咱们这明镜阁的门口都不曾路过,今日倒不知为何竟来了不愿走了。”玉莲叹叹气。她看到那个“表妹”和世子不平常的亲密举动,又加上十天半个月也不见来一次,心里早就回过味来,大婚当夜路知许说的“心在别处”是什么意思了。
只是可怜了她们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