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许左右两头着急,一把抓住丛予的侍女,急促的吩咐道:“照顾好你家小姐,给她喂些糖水,其余旁的事情都不许跟她说!”
然后便带着玉莲冲出宴饮厅,随着人流去了事发地。
是江府一处无人的后院里,现下里里外外挤满了人,而事发地似乎在厅里。
等到路知许挤进去的时候,她看到的是路知应没有任何表情和血色的脸,衣冠不整的坐在客位上,连幞头都被撤下,原本簪的那朵海棠红也被踩在地上零落四处;而那丛禾允衣裳倒是剥的干净,只是她的侍女帮她裹着两层披风盖着。
还哭着呢。
正位和近的客位上,是脸色铁青的江怀民和几位正副考官。
“呜呜呜.....路哥哥....允儿的清白.....”丛禾允哭的梨花带雨,眼睛通红,鼻涕眼泪俱下。
而路知应,一言不发。
“本知府主持鹿鸣宴数次,从未在府中发生如此荒唐之事!”
江怀民狠狠一拍案,已是隐忍至极。
“路知应,到底发生何事,你从实招来!”
路知应低着头,尽力整理好情绪,低声回道:“江大人,我一到此处,她便已经如此了。”
丛禾允的侍女倒是涨红了脸,竟直接骂道:“你胡说,明明是你来想玷污我们小姐!”
又替丛禾允直接跪下,大声叫冤:“知府大人,求知府大人为我们小姐主持公道!我们小姐也是清白之身,如今怕是往后婚嫁都困难了!”
再配上她家小姐的梨花带雨,这一幕当真叫人看了就心生怜悯。
“路知应,你有什么好解释的?”江怀民还是尽量平静下来,没有盲听丛家庶女之言。
“我路知应敢做敢当,愿配合江大人一切审查自证清白。”
看不出路知应的情绪,可路知许知道他已无了对策。
她拉住玉莲,悄声说了句话,玉莲便钻出人群去了。
“不必审问了!”
一粗朗男声插入堂中,饶是路知应如此压住情绪,他也霎时间白了脸。
丛璟骁来了。
“昨日才同我大女儿定亲,今日便又污我二女儿清白!”丛璟骁愤怒的声音直直的打在路知应脸上,“路知应,贪心不足蛇吞象!”
“丛伯伯,知应绝没有做这样的事情.....”
路知应辩解不了,他为科举倾尽全力,又怎对这些有预防?
本以为在家中被人所害是自己不小心,可到外面来,又要被自己不喜欢的女子诬陷!
丛璟骁粗暴地打断他,坐到丛禾允旁边护住小女儿:“人证物证俱在,你有什么可狡辩的!”
“路知应,你我二人契约即刻取消!”
厅里人均倒吸一口凉气。
路知应这下名声算是臭了。
丛禾允抽噎着,可一下子却拉住了丛璟骁。
“爹爹,允儿没事....只是....以后女儿只能在家中服饰父母到老了.....”
言辞动人,令丛璟骁几乎要潸然泪下。
他这好闺女啊!
“允儿不怕,爹爹自会剐了这腌臜货,为你讨回公道!”
“不要!”丛禾允却急忙喊住起身要去剐了路知应的爹,又低低的说:“女儿...女儿怕是只能嫁与他了....”
丛璟骁瞪大了眼。
“这样的人,你还要他作甚!”
旁的侍女替丛禾允说道:“老爷,女子清白被毁,往后可无法说亲了。”
唉!
丛璟骁又急又恼,也不知如何了。
路知许倒是听明白了,这就是丛禾允使来抢她姐姐男人的法子。
毕竟路知应很有可能高中,再不下手她就迟了。
龌龊下流。
江怀民看不下去了,严肃道:“可这事情于风气不佳,我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江大人,小女认命,今日已是打搅众人,不必那么麻烦了....”
丛禾允反倒一副委屈了自己成全了大家的表情。
“这.....”
给江怀民整不会了。
“江大人,路知应不会做这种事!”
在外面的丛礼带着几个同门终于挤进来了,不等站稳脚跟便急着为其证明清白。
江怀民知道他声誉好,可这些人并不在场,怎能盲信证词?
“从礼,你可知这受害者是你家妹?”主考官翰林院修有些微愠,“你可看清楚了!”
从礼丝毫不惧,清雅的少年上前便朗声道:“我自看清了,就是看清了才知路兄绝不会做这种事!”
江怀民看着他,未发一言,意思是让他说下去。
“城中官家谁人不知我家妹心悦路兄?路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