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许的喊声把玉莲吓了一跳,她手里拿着的棉汗巾差点晃落到地上。
“世子妃,小胖子是谁啊?”
路知许被自己的想法也吓了一大跳。
不可能,他怎么会是小胖子?
那小胖子脸上全是肉嘟嘟的,眼睛都挤得看不见一丝,怎么可能是他?!
就没有一丁点像的!
这想法实在荒谬,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冒出来这般主意。
“没什么,我睡糊涂了。”
摆脱这个想法到一边,路知许揉了揉困倦的眼睛,上到榻间休息去了。
京城里已然降温,冷的发颤。
第二日起来,院子里露实在重的很太狠,为着那番有孕的身子,华阳堂那边儿竟也早早送来点好的银骨炭炭盆了。
那银骨炭一向是最好的一类木炭,不说是烧起来可见一番的暖和,就说那无烟,都已是上上的优品了。
玉莲把炭盆放近了些,那一股股暖暖的热气便即刻涌了上来,把路知许烘的暖洋洋的。
一边摸着早上刚垫好一块儿棉垫子的肚子,路知许困倦的想,宣平公和老太太,为了这孩子也是下血本了。
不过就算他们不送,她也有的是这般的玩意儿。
昨日拦了父亲给宣平公走动,路知许也不急,打算等宣平公自己等不及了再说。
反正她家纯商户,办不下来也是正常的。
连着几日都享受着老太太送来的炭盆,路知许也就着平安无事的这段时间,该采购的采购、该算账的算账。
奇怪的是,秦越泽没再来过了。
明镜阁众人,自然也落了个清净。
这一日才用过早点,张元来看脉又送了安胎药过来,路知许垫了垫肚子,看着越发有些形状了。
一切还算顺利着。
这已经是越发冷了。路知许正预备把冬日里的下人月银提一提,好教大家过个暖冬。
路家年年冬日还有开棚施粥、发放薄棉衣的事由,她今年也打算回去亲自举办。
也是一种对内心愧疚的补偿吧。
刚裹了裹外头的夹棉衫袍,拣出用度的账本要来写,外头却骤然发出重重一声碎瓷的声响,随后便是稀里哗啦落了一地的声音。
“让那淫妇给我滚出来!”
“戴姑娘,你再敢靠近一步,别怪我动手没轻没重!”
“不客气?!我如今已是怀世子的种,我倒看你敢不敢动我!”
“世子不是你表哥吗?你天天琢磨乱伦还有理了!”
“你!!”
院子里是戴景然和玉春吵架的声音,言语中听来是有猛料。
怀了世子的种?
终于等来了。
路知许笑着放了账本,开心的出了房去,亲自见见戴景然。
还以为她不来了呢。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正好看见玉春要动手打戴景然了。两个人对峙着,气氛极为紧张,脸色也是红红绿绿的。
院子里一个搁鲜花的瓷盆已经被摔得七零八落,那些个腊梅也被踩得稀稀拉拉的。
路知许有些心疼,可到底这会儿不是时候。
“春儿!”
玉春虽说不如培央那般是出挑的保护太子的身手,好歹也是有些多少练过。
这要把戴景然打了,有理也变没理了。
路知许出声喝止,玉春一个扭头看到她来了,手只好讪讪缩回袖子里。
紧跟着就小步的跑到她身边了,“世子妃,不是我要打她,实在是她非要往里闯!”
又一压声:“她说她怀孕了!”
微一点头,路知许并不在意。
她等的就是这个。
侧过去,看向戴景然,这才发现来人神色高傲异常,那精致的的小鼻头轻蔑的翘起,嘴角满是自鸣得意,几乎要溢出那心头了。
想必是好事临门了。
路知许不急不躁,只微笑着问她:“不知表妹什么事情,这番高兴了?”
戴景然一听这话,手立刻就托着肚子的下方,没肚子也硬托着,高傲的说道:“我怀孕了!”
“呀!那必定是喜事一桩了!我近来也得了喜,未曾想妹妹也同我一般,实在是缘分深厚。不知是哪家的好儿郎,同妹妹结亲了?”
见她没听懂似的,戴景然倒急了,娇哼哼的又道:“我这,可是世子的孩子!”
路知许还是笑着,没有丁点失了仪态的样子。
“表妹说的是哪位世子?城中世子也不算少了。”
这是卖呆儿呢。就硬是假装不知道。
来来回回拉扯这两句,倒惹急了戴景然:“你怎么听不懂人话!什么哪位世子,我这就是宣平世子的孩子!”
随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