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听见召唤,踏着马蹄朝山坡而来,阿四要离开了。周令九一见,焦急起来,若再不冲上去,很难再有机会抓住这颗栗子。
没有更多的时间再思考,周令九持刀,冲上前。
阿四眼角一凛,感受到一股杀气,他往后一扬,躲过周令九的雁翎刀。
“阿九?”胡葭抽出腰间的暗剑,挡在阿四面前。
“你这是作何?居然敢在我面前,杀他?”胡葭怒目,“简直胆大妄为。”
“王妃恕罪,”周令九依旧举着刀,“属下也是为了您和殿下,你夫妇二人之间万不有第三者横亘其间。”
“哼哼。”阿四笑起来,眼尾也弯起来,“周令九,出身九边边军,擅刀。年二十又四,尚未娶亲。”
周令九一愣,王爷可没告诉他,这颗栗子如此神通广大,将王妃身边的所有人调查得一清二楚。
“你哪门哪派的呀,锦衣卫都没有查得这么细。”周令九一脸写满不悦,“今日我来就为警告你:远离王妃身边,我便放你一马,否则,我这雁翎刀?”
“哦?若是我不远离呢?”阿四扬扬眉,故意靠近胡葭。
“我这把刀不介意再沾,你的血。”周令九挥刀,撇开胡葭,朝阿四侧边袭去。
“你敢?”胡葭抽剑,抵住周令九的刀。
“王妃,莫让属下为难。”周令九一阵焦躁,“我定要除去他,以安殿下之心。”
“周将军如此有心,我倒是愿与之较量一翻。”阿四猛地一伸手,夺过胡葭手中的短剑,与周令九颤缠斗起来。
“王妃,请避开。”周令九大喊,举刀抵过阿四挥来的剑。
二人一剑一刀,过招约莫十个来回,未分出胜负。
胡葭眯起眼,周令九出身边军,更注重力道与进攻,而非用刀招式。而阿四挥短剑,更擅长于直击要害,夺人性命。
再看看他的剑法与路数,胡葭心头一怔,跟自己的父亲的剑法如出一辙。
儿时与阿四一起玩耍时,胡渠总会教他们几招剑法防身。没想到阿四不仅记得,还勤学苦练。
周令九逐渐占了上风,他胜在雁翎刀够长够利。
阿四眉心一蹙,隐隐有些力不从心,短剑被打落在地,周令九见状,立即朝他颈部划过一刀。
他往后一仰,躲开刀尖,可那面巾却哗啦一声,被雁翎刀割开。
面巾被划烂,阿四慌忙捂住下巴,眼光闪过一丝失措。
胡葭上前,伸手欲扯下阿四的面巾,他抬手一挡,又推了胡葭一把。
“王妃?”周令九吃惊之余,上前稳住胡葭,眼直愣愣地望着阿四。
“你到底是谁?”周令九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眉眼和下巴,简直就跟他一模一样。
阿四歪歪头,不语,又吹哨子唤来马儿。
此时的阿四已经跨上马背,胡葭捡起地上的短剑,朝马屁股飞去。
“吁”,马儿一声悠长的嘶鸣,瞬间抬起前蹄,阿四虽扯着缰绳,还是从马背上被摔下来。
“呃。”阿四眉心拧紧,扶着自己腰间,艰难地起身,想要再爬上马背。
胡葭飞奔而来,抽回马屁股上的短剑,马儿又是一阵乱踩,将阿四甩开。
“王妃,小心。”周令九急声喊道。
阿四后退,差点跌倒在地,胡葭趁机上前,一把薅起面巾,扯下来。
“哈,殿下。”周令九瞳孔遭遇山崩地裂的冲击,方才他只是觉得这人眉眼与褚煜八九分相似。
没想到面巾下的这张脸,竟真是自家王爷。
胡葭此时更是惊愕,更多的是恼怒与愤恨,褚煜,竟敢骗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耍她?
阿四见自己真实面目暴露出来,眼神一僵,又跨上马背。
“褚煜,你再跑?”胡葭追上前两步,大喊道,“你竟敢骗我?”
“王妃,”周令九也跟来。
“还不快追?”
阿四骑在马背上,只感觉脑中一阵眩晕,前边的路有些模糊不清,绿茫茫一片。
磅的声响,马儿将阿四甩在地上后,兀自朝前奔去。
“殿下,殿下?”周令九冲上去,抱起阿四,情绪激动。
“你知道是他?”胡葭厉声质问,眼神迸射出冷箭。
周令九将褚煜打横抱起,又往上搂了两下。
“王妃,当务之急,先将殿下送回去。”周令九回头,“殿下身子本就弱,这又被那烈马摔下来几次。”
“王妃,我知你心中定是愤怒,但咱们先叫大夫瞧瞧殿下吧?”周令九又悔又愧,方才他是使了多大的力将自己的殿下给打成这样。
床上的褚煜,还未醒来。
江照将水盆和帕子拿出屋外,房内的胡葭坐在桌案边。
周令九走过去,跪在地上,“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