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下人进内室禀告,“外面有位香客捐了很多香油钱,想要见见您?”
陈君妙脸色一凝,他们的速度着实很快,短短几日便到了西梁,还找到了白莲庵。
炎朝的睿亲王,果然不可小觑。
“就说我身子欠安,不见任何人。”陈君妙按按额头,以不变应万变,直接拒绝,先避开他再说。
“可是,大公主,他们已经?”下人的话未说完,内室的门便被推开。
胡葭甩开衫摆,进来,褚煜跟在她身后。
“你先下去吧,看住门口,莫要任何人进来。”陈君妙挥手。
“是。”下人退出内室。
“大炎尊贵的睿亲王和王妃,竟自降身份,扮做商贾潜入我西梁,不知有何居心?”陈君妙拂拂袖子,并没招呼他们夫妇二人。
胡葭上前,站在陈君妙跟前,“西梁大公主,当今西梁大王的姑母,竟然沦落至缩在一个小小的尼姑庵内,真是可笑。”
陈君妙面色如常,云淡风轻,“王妃说笑,我一心向佛,早已对红尘无所眷恋。”
“是吗?那大公主为何要将一个粗野男子藏起来,别告诉我是为了解闷解腻。”胡葭笑道,“啧啧,莫非这就是大公主所说的清心寡欲、断绝红尘?”
“本公主行事,何须要你指手画脚?”陈君妙起身,作请手势,“本公主身子不适,无法招待王爷与王妃,还请二位离开。”
胡葭不语,径直上前,抽出腰间的暗剑,抵上陈君妙的脖子。
“王妃真是大胆?”
“葭儿?”褚煜上前,握住她的手腕。
胡葭按住他的手掌,再一步跨上去,将剑身逼近陈君妙的脖子,似要压出一丝血痕。
“想必大公主只知道我是睿王妃,”胡葭歪歪头,笑了笑,“想必并不知晓,我外祖父是赫赫有名的定国公——常凛。”
“常凛?”陈君妙一愣,“你是常凛的孙女?定远军的主帅?”
胡葭不直接回应,继续问,“大公主,你将那人藏到哪了?”
“就算你不说,我也猜得到,当日,你与西梁的大祭师一起越过边界,来到临洮关口。”
陈君妙的脖子貌似被剑刃逼出滴滴血丝,“若是你已经知晓他的行踪,又何须来这白莲庵找我?”
“大公主,我只是先礼后兵而已。”胡葭轻哼一声,“若大公主想要安安静静地解决此事,我当然不会打草惊蛇。可你执意要为难与我,那便莫怪我这剑下无情。”
陈君妙垂眸,盯着那剑刃,脖子早已有点点疼痛。
“我可是大王的姑姑,不过养个人而已,他不会在意。”
“是吗?若他知道那个人曾是大炎定远军军中之人呢?”胡葭扬起唇角,笑道。
陈君妙脸色变了又变,“你到底是何意思?”
“大公主莫要装糊涂,哼,那人的身份,你当真不知?”胡葭步步紧逼,“那我就告诉你,他就是定远军的副将,当年大炎与西梁一战,双方伤亡颇重,我外祖父也于那场战争中殉身。”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的真实目的?”陈君妙问道。
“我要见那个人,要将他带走。”胡葭厉声道。
“你休想。”
陈君九紧紧地抓住椅子扶手,又不敢起身。
“你们可别忘了,这是我西梁国境,你夫妇二人孤身前来,就不怕有来无回?”陈君妙眼珠一转,她这白莲庵,还是有些侍卫。
“大公主还是担心自己吧,”胡葭笑笑,收回暗剑,又伸手抹掉她脖上的血丝,“其实,我大可以直接去贵国的神殿,找到那个人。”
“只不过,那人既是跟着大公主,我们自然先跟你递张拜帖。”
“这就是王妃的拜帖,真是好生隆重。”陈君妙摸摸自己的脖子,她望向门口。
“大公主莫要再看,外面是王府的侍卫。”褚煜低声道,“烦请大公主引路,带我们去神殿。”
“若我执意不带呢?”陈君妙还在挣扎。
“那我便立即前去拜会西梁王陈列寒,并赠上大炎的良瓷与茶叶,”褚煜揽过胡葭,护在怀中,“顺便再告诉他,西梁王宫内,有人存异心。”
“你以为他会相信你的话?”陈君妙嘲讽地笑笑。
“他当然不相信,”褚煜扬起下巴,“我不需要他相信我,我只须搅乱那一潭水即可。”
“有没有人存异心,有多少人,皆不重要。”褚煜指着陈君妙,“重要的是,他的心乱了,他会开始审视,朝堂内外的所有人,也包括你——大公主。”
“我是他姑姑,于他不会有任何威胁。”陈君妙摇头,苦笑道。
“是吗?大公主若不然,试试?”褚煜轻笑。
陈君妙不由得皱紧眉心,她是西梁国大祭师测算的孤星之命,若是再传出对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