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觉得,我很恶毒?”
常景棣听她说起过前世种种,心疼之余,也理解她为
何这么想。
他试探的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他对你犯下的种种,死千万次都不能赎罪,恶毒的从来不是你。”
“再说,你做的这些,我都算帮凶,要毒,也是我们两人一起毒!”
他的胸膛宽阔而温暖,云晚意埋在他的心口,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声音瓮声瓮气的传出来:“王爷认真的吗?”
“那是当然。”常景棣声音温柔,摸着她如缎长发,道:“就算有报应,也全报在我身上。”
“只是,常牧云犯下弑君死罪,太后亲自下达口谕要他死,我们如何能将他弄出这牢狱?”
“太后说,让他受尽折磨而死,可并没有说要他什么时候而死。”云晚意从他心口抬头,从她线条分明的下颚朝上看去。
“也是。”常景棣低头,和她四目相对:“一辈子折磨,再死,也不算违背太后的口谕。”
“这个决定,你打算让太后知晓吗?”
云晚意点点头:“为避免被人知道,牵连我们,必须要上告太后。”
“若太后不肯,我们再用别的办法偷天换日,让他猪狗不如的活着!”
常景棣顺着她的话应下,道:“好,太后那边我去说,你别出面,常牧云在殿内发疯,揭穿太后和皇上的阴暗。”
“我们都在,太后和皇上心中必有芥蒂。”
云晚意叹了一声,道:“粉饰太平,也终将有无法遮掩的一日,我倒是觉得常牧云这场疯发的恰到好处。”
“戳穿了,太后和皇上不敢再继续谋害王爷。”
常牧云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大狱中本就阴冷,这一盆水让他如置身冰窖般,懂的嘴唇乌青发颤。
醒来,面前依旧是云晚意和常景棣,以及对他怒目而视的惊蛰。
看到云晚意和常景棣亲昵的样子,常牧云也能猜到,他那番挑拨和离间,压根没能影响到他们。
反倒是,让他们的关心更近了一步!
常牧云也不再遮掩了,死死剜着眼前的人:“事到如今,要杀要剐随便,别弄出这样一幅姿态!”
“你很想死?”云晚意勾了勾嘴角,明艳绝色的脸上,挂着阴狠的笑意。
直到现在,这张脸对常牧云而言,还是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眼眶通红,死死拽住拳头,冷笑道:“怎么,我若说不想死,你还能保
住我吗?”
云晚意笑意放大,带着难以拒绝的魅力:“当然!”
越是美丽,越是危险。
常牧云虽然对云晚意的情绪复杂,却还是有理智。
他意识到云晚意没安好心,眯着肿胀的眼道:“就算能,只要有一线生机,我照样会卷土重来,如今你们怎么对我的,我要百倍千倍的奉还!”
“不想死,我当然能保住你。”云晚意漫不经心,居高临下道:“至于报仇,你可没那个本事。”
“不然,我给你个机会?”
现在的云晚意,就如在逗弄一只猫一只狗。
常牧云的确不想死,但苟活,他也不愿意!
云晚意看出他的念头,轻笑道:“别想了,我要你继续受尽煎熬苦楚,凄凉一生!”
说完,她甩着衣袖,离开了牢房。
常景棣几步追上,扣住她的手,并肩往外。
“你回来!”常牧云反应过来,扑到牢房木杆上,声嘶力竭道:“你恨我,就该杀了我!”
云晚意和常景棣充耳不闻,携手头也不回。
常牧云总算后知后觉,清楚云晚意要做什么了。
这个毒妇,一如前世般心狠!
她要他生不如死的活着!
意识到这点,常牧云咬着牙,心一横打算触柱自尽,只可惜,他被打的脑子不清醒,行动迟缓。
撞在柱子上的前一刻,被牢头一把拦下。
“哎哟,你这反贼罪子虽然要死,却不是现在。”牢头阴阳怪气,将云晚意交给他的药丸,一把塞入常牧云嘴里道:“早着呢,来人,上夹刑!”
马车启动时,一道凄厉的喊叫划破夜空。
只可惜,死牢周围并无他人,没别人能听到了。
常景棣握住云晚意的手,空出来的手给她整理好皮裘道:“我和你一起去寿宁宫。”
马车摇晃,长夜将明。
折腾一趟,再到寿宁宫时,天色泛出了鱼肚白。
太后一夜未眠,在云晚意离开后,先是亲自去看了皇上,又回到寿宁宫摆供的佛堂前,虔诚祈祷。
皇上的身子实在太差,短暂的苏醒过后,再度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