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了神智?”
“不一定。”云晚意仔细观察着章夫人,道:“我怎么觉得,她的视线一直锁定在章员外身上?”
章俊本来不用死的,害死他的
罪魁祸首,就是章员外。
章夫人应该清楚这一点吧?
经过章员外一事,常景棣对这几人压根没有任何信任可言。
他警惕的护着云晚意:“总之小心些,他们擅长狡辩,又蠢又坏,实在是可恶至极。”
章员外背对着章夫人,丝毫不知章夫人已经朝他们走来。
他拿着匕首,瞧着几人偃旗息鼓,以为他们被他吓到了,气焰大涨:“哼,现在知道怕了?”
“你们跪下求我,跟我的俊儿披麻戴孝,我可以放过你们,不然咱们同归于尽算了!”
“你怎么敢说这话的?”常景棣不屑道:“看来我之前那一脚,没把你踹清醒,反给你脑子踹坏了。”
说起这个,章员外的怨恨更增一筹。
“我要杀了你们!”他鼓着如牛似的双眼,仔细打量几人,寻找着机会。
然而,走到他身后的章夫人,猛然抽出发间的簪子,狠狠扎在他的后心窝。
力道之大,那长长的簪柄全部没入,只留了簪头上的芍药花朵了。
一下不够,章夫人狠狠抽出簪子,继续扎第二下,第三下。
簪子戳破血肉的噗嗤声,以及身上后知后觉传出的惊痛,拉回章员外的神智。
他捂着心口,难以置信的回头,瞧见章夫人的动作,眼睛仿佛要瞪出来:“贱人,你疯了?”
这一开口,血沫子喷溅,鲜血顺着嘴角流出。
“我没疯,你不是口口声声要给俊儿报仇吗,我也是。”章夫人嘴角带着诡异的笑意。
手上以及拿着的簪子上,沾满了鲜血。
这还不够。
说话间,章夫人再出手,狠狠扎向章员外的心口。
“刚才那几下,是替我自己扎的,而这一下,是替我们的俊儿。”章夫人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俊儿遇到你这样不分黑白的爹,导致他只能活到五岁,让他遭罪而死!”
“不是要报仇吗,真正害死他的是你啊,是你这个魔鬼,是你那几碗要了他命的人参鸡汤!”
章夫人下手完全没留后路,不论是后心窝,还是心口那一下,都足以致命。
章员外压根来不及挣扎,整个人朝后倒去。
“贱人,贱人!”他嘴里还在念着,不忿着!
瞪大的双眼,眸光开始涣散。
声音越小,倒地的同时,他又猛然喷出一口血。
壮硕的身躯颤抖了几下,前胸背后的血迹,晕的衣襟上到处都是。
整件事发生的突然
,等章员外倒在血泊中,几人才反应过来。
章夫人跌坐在地,目光狠狠的看着章员外。
直到他彻底停止颤抖,眼睛再也没合上,这才仰天大笑了起来。
“俊儿,你看到了吗,娘给你报仇了,你爹他来陪你了,别害怕,黄泉路上还有他呢!”
“章夫人,这……”菩涵道长不知道如何开口,蹙着眉道:“杀人偿命,再伤心,也不该如此。”
“不该?”章夫人收起笑意,泪眼朦胧的朝菩涵道长看去:“那道长告诉我,我该如何?”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是他任意妄为,用几碗人参鸡汤要了俊儿的命,可那又能怎样?”
“他不知悔改,把一切都推到别人身上,便是闹去官府,官衙也定不了他的罪行!”
“想到往后余生,要跟杀死我儿子的恶魔在一起磋磨,我就恨,恨不得他去死,这下好了。”
“他死了,北山观也好,帝夫人和帝老爷还有无辜的江大夫也罢,没人再纠缠你们,我这叫为民除害。”
“帝夫人救俊儿一场,也算,我代替俊儿给帝夫人的报答吧。”
菩涵道长深吸一口气,唤来小道童:“把这边处理下,送章夫人,还有章员外和章公子的遗体下山。”
这件事,不论是章夫人对,还是章员外错,北山观无从定论。
杀人偿命,他也无法包庇。
至于后面如何,那是章夫人自己的造化。
章夫人也是可怜人,这一趟,不但儿子没救活,相公也被自己亲手所杀。
便是章夫人封了下人的嘴,不去官府自首,她后半辈子也不会好过。
常景棣捂着云晚意的眼睛,带着灵果儿和江毕退出客院。
“章夫人能分清黑白,就是这性子太过极端了。”江毕想着刚才的情况,无奈感慨道。
“要真是恨之入骨,何必要动刀动箭,还亲自下手呢,等下山后随便想个法子,也能叫他死的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