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墨走出书房,来到院子,经过走廊,问道:“不知大夫对何处满意?但得大夫入眼,在下双手奉上。”
“不愧是董大夫的弟子,大方豁达。只要将军送的,在下照单全收。”说着,蔡墨看向池塘的一方,指了指,“此时此刻,那座八角‘望春亭’正是在下所好。”
“好好好,咱们这就去。”三人有说有笑,直奔凉亭。
坐定之后,用过半杯茶,蔡墨说道:“今日无事,只是近来诸事颇多,想与两位将军叙谈解闷罢了。”
“我二人也是。”韩不信看看赵鞅又看向蔡墨,“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酒逢知己千杯少。”
“对了,刚才你二人说到什么?”蔡墨问道。
“不过是说为周王室修筑城墙一事,联想到今日的局势,不禁有感而发。”赵鞅轻叹一声。
“周王室的衰微已是日暮西山难以挽回,要说可惜,鲁昭公有国不得归才是真的遗憾,唉”说完,蔡墨长叹一声。
“这倒是真的。”赵鞅十分赞同。“几次三番,眼看归国近在眼前,又临阵变卦,总是差那么点火候。”
“明明各方都在出力,努力促成鲁昭公返国,结果却不尽如人意。”韩不信的神情颇为烦恼,“也不知是大家没有全力以赴,还是天意弄人,注定鲁国国君就是有国难回。”
“国君客死他乡,权臣却安然身居高位,发号施令,统御臣民,诸侯亲附。驱逐国君者安享富贵,不受任何惩罚,国君却流落在外,看尽冷眼。实在替鲁昭公不值。”说着,赵鞅脸色凝重。
“物生有二、有三、有五、有的必依赖辅佐方能存活。所以天有三辰,地有五行,身体有左右,各有配偶。王有公,诸侯有卿,相辅相成,互为支撑。天生季氏,辅佐鲁侯已经很久,百姓顺服,万民仰赖,不正顺乎天命?”蔡墨淡淡说道。
“季氏得鲁政久矣,此乃不争的事实。只是——”韩不信有和赵鞅一样的困惑,“鲁国乃周公封国,也是得天护佑,为何却失了权威,沦落到被逐的不堪境地?”
“‘祸福无门,惟人自召’,若非鲁国公室安逸放纵,试问季氏又何来机会收服民心,得人亲附?”蔡墨反问道。
“若论天命,季氏的出身也非同寻常。师傅从前曾对我说起,无奈我却忘了,还请大夫不吝赐教。”赵鞅诚心向蔡墨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