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到此处,忽然想起偶尔看到的一则新闻。某小区的架空层,本是用来供住户休息玩乐的地方,忽然某天一对老夫妻搬到这里,打起地铺。一问才知,他们的儿子也住在这个小区。一时间,所有邻居都气愤填膺,纷纷指责儿子遗弃了年迈的父母。
很快,闻风而来的记者找到老夫妻的儿子进行采访。
儿子表示,父母不愿意跟他们住,自己选择搬出去。他还说,母亲脾气不好,他小的时候,父母吵架,母亲一下就把刀亮出来。现在住在这儿,也会突然爆发。
儿子说,自己已经结婚生子,孩子才两三岁,经常被母亲吓哭。他不想孩子像自己儿时一样担惊受怕,所以会说一下母亲。
至于父亲,年轻时就好赌,手上有钱就管不住手。到了这边跟他们住之后,时不时也会拿钱给他,还是拿去赌。母亲一听,又要说他,他一怒,两人又要吵。两老一言不和就动手,老婆肯定是不满意的,结果家庭大战爆发,两老愤而离家。
听完儿子的解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至理名言是不是马上浮现在你的脑海?许多事情,只听一面之辞马上下判断,一定会误伤好人。一个巴掌拍不响,不可能把全部过错推给一方。
齐景公的冷酷绝情,逼得公子们四处逃命,人心浮动。这种时候往往是恶人离间,浑水摸鱼的良机。
工于心计的田乞,一直冷眼旁观,暗暗筹划。
他装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天天出现在国夏、高张面前,十分关心幼君,问长问短,嘘寒问暖。
朝中大臣大多都不接纳景公立的这位国君,顺带的对两位辅佐大臣也是敬而远之。田乞恰恰相反,极其讨好谄媚之能事。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日子一久,两人对笑容满面态度和善的田乞渐渐放下防备。田乞是个会看眼色的,随即打蛇随棍上,声称要与二位多多相处,讨教学习。一来二去,三人干脆坐同一辆车上朝。
在两人面前,田乞总会有意无间的提及众位朝臣对他们的不满,接着田乞又替两人打抱不平,“大夫们都很骄傲,将要抛弃二位的命令。他们还说,‘两位受到国君的信任宠爱,必然要逼迫我们,何不将二人除去?’”
接着,田乞又说:“许多大臣反对先君立公子荼,如今却事与愿违,他们一定心怀怨恨。二位虽然忠于国君,看来也要早点采取对策。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为了国君的大位稳固,最好是早定大计,把反对者全部消灭。如果继续等待姑息,恐怕受累的还是二位。”
一边说话,一行人来到朝堂,田乞又故意放低声音,装作畏惧的样子说道:“他们一个个都是虎狼,看到我站在两位身旁,早就想杀我了。为了避免被无辜殃及,我还是先跟他们站在一起吧。”
进入大夫的行列后,他又故弄玄虚,仿佛知晓天大的秘密似的,故意压低声音对大夫说:“国氏、高氏要发动祸乱了!他们仗着得到国君的宠信,想要清除异己。而且他们已经得知,反对立新君是哪些人。他们坚信,国家患难多,都是由贵宠造成的,只有把反对者全部去掉国家才能安定。’”
大夫们看到他日日跟在国氏、高氏身边,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赶忙追问道:“是否已经制定计划?”
田乞用力点头,“正是。何不赶在他们的计划实施之前先动手?他们族大势大,等他们发动,恐怕各位已是在劫难逃了。”
众大夫一听,连连称是。如果已经知道对方要对自己不利却坐视不理,岂非坐以待毙?公子们未得知将会被如何安置都会争相逃亡,何况他们已知对方已有针对他们的计划?
几经商议,众人决定先下手为强。
另一边,高氏、国氏并没有把田乞的话听进去。
六月,田乞叫上盟友鲍牧联合众大夫率领甲士进入公宫。
听到风声,高张这才意识到,田乞所说的“大夫们”竟然包括他本人在内。可是他和国夏没有任何防范,对方却是有备而来。他立马带上侍卫随从,赶往和国夏会回,打算一起坐车去公宫。
在都城一条名为庄的街道,国、高一行遭遇田乞一伙,寡不敌众,二人很快被打败。危急时刻,双方的援兵几乎同时抵达。尽管如此,国、高一方仍难改颓势。相反,田乞的援军武器精良,个个英勇好斗。
最终,国、高一方势穷力竭。国夏逃亡到莒国,高张、晏婴的儿子晏圉和大夫弦施一起逃到鲁国。
接下来是两个多月的内斗,国、高两族的残余及其党羽或死或逃,基本被肃清。作为驱赶两大家族的总策划者,田乞理所当然的成为敲定国君人选的总设计师。
国夏、高张一逃亡,田乞就暗中命人去往鲁国迎接公子阳生。
说起公子阳生,天性淳良,温顺谦恭,又是齐景公的庶长子,立其为君,名正言顺。
迎接公子阳生一事十分低调隐密,公子阳生十分忐忑,并不知道回国要之后要将他置于何地。护送他进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