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蒯聩想方设法让周天子承认了自己的合法地位。在立储问题上,他很快拍板定案——待他百年之后将国君之位传给公子疾。
肆意妄为的蒯聩百顺仍有一逆——卫出公逃亡的时候,把证明国君身份的信物带走了。为此,蒯聩深以为憾,总感觉自己的国君之位是名不正言不顺。
这时,已经身居大夫的浑良夫向蒯聩献计。他请蒯聩放话出去,说是将来君位还会还给逃亡鲁国的卫出公,劝其带国宝器物归国。拿到信物后,是兑现诺言还是马上反悔继续让公子疾做太子,蒯聩自行处置。
没曾想,这番密谋被太子疾安放在蒯聩身边的耳目听到,很快就回报给太子疾。太子疾一听,如临大敌。卫出公是他的哥哥,在卫国执政十二年。若非父亲蒯聩选择突袭把他们打个措手不及,大位根本不可能易主。哥哥的威望,父亲和自己都难以匹敌。若是他归来,大位肯定不属于自己了。
权重利弊之下,太子疾立马带人劫持蒯聩,强迫父亲歃血盟誓,无论如何都不会更改命其为太子的决定。为了防止有人再进谗言,他还要求父亲下令处死浑良夫。
蒯聩摇头,对太子疾说,当初为了入国为君,曾经答应过赦免浑良夫三次。太子疾一想,马上出了个馊主意——先找浑良夫的三条死罪,然后一一赦免,第四次再把他杀掉。刀架在脖子上,蒯聩不得不从。很快,做着荣华富贵梦的浑良夫被处死。
孔姬流亡他国,情夫身首异处,这对苦命鸳鸯最终没有等来厮守终身的大团圆。若要追究原因,乃是咎由自取。一个企图阴谋夺位的人,会是什么善茬?把这样的人引回来,无疑是引狼入室。
蒯聩所为,把“恩将仇报”演绎得淋漓尽致。父逼子让位,子又逼父必须立自己为太子,亲情在权力面前再次败北。
浑良夫虽身披大夫外衣,出身僮仆的他根本没有足够的阅历手腕支撑他的地位野心。太子疾已被立为太子,你还来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主意,太子怎能容你?何人为太子,根本与你无关,传国宝器在何处,位子坐得安心与否,也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自作聪明的结果就是招来杀身之祸。
欲带王冠,必承其重。财富权力都需要承载能力,若是无力负荷,还是见好就收,否则定是前功尽弃,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