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戴安娜说。
“你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我想,”她用手指点了点画面中的那本黑书:“这就是问题所在了。那时候的他们疏忽了黑书的代价。”
她缓缓道:“……凡事必有代价,我想这一点你们都清楚——从这个逻辑去推论的话,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就像康斯坦丁手头有着大量的失落魔法,但也尽量避免去使用,更多时候更愿意利用急智和谋略去解决问题一样。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注了价格,茨威格的这句名言在神秘学领域,即使是被奉为真理也是不过分的。谁也不知道这些便利的法术背后都需要你去付出什么。这也是为什么布鲁斯从来——不肯去信任魔法。同那些连漏洞都能摸得一清二楚的魔法世家不同,一个普通人若是不加防备、冒冒失失就闯入魔法的领域,最后吃大亏的概率远胜于撞大运的概率。
“刚开始,他们行动是用一种能屏蔽人感官的法术,模糊其他人对他们的印象,”布鲁斯分析道:“现在看来,这应该是班聂调包换生灵的法术——也就是让人看不清某个人的真实形象,但是一旦被唤破,那就不会再起作用,代价应该是他们自己都难以记得自己的面容……不然以布鲁斯韦恩在哥谭的知名度,他稍微一对比就能得知我是他的……父亲。”
而不是直到人都到韦恩宅了才反应过来,以布莱雷利的性格来讲,是十分违和的。
“我倾向于,他们刚开始受到的影响并不大。”
他们观看着不断变化的场景:他们回到了中国,用剩下的大半个月去玩了一圈,从北至南,夔娥倒是也真的带着阿尔塔蒙去吃了传说中的沙俄宫廷菜,布莱雷利叹了口气,“我想吃烧烤。”
“你不要扫兴嘛……好吧我等会带你们去吃烧烤。”
他们见证了这些年轻人在雪山的夜晚所下定的决心,正如同他们一路所见的,那些无可避免的逃逸、那些重获新生的时刻,令人感怀颇深,但谁都默契地不去提那一句:是否在某一个瞬间,他们想起了自己?
蝙蝠侠,超人,神奇女侠。
那些被放置在幕间的困苦……那些希望的光泽……当蝙蝠侠想往后倾倒的时候,他永远不必——永远不必去恐惧背后的万丈深渊,因为他的背后是另一个人的脊背,携着温热的情感,牢牢地靠着他的身侧。
家人、战友、那些他所深爱的,也愿意去爱他的。
戴安娜微笑了一下,又继续用未散去的怀念语气说:“……我们也看到了,他们选择了洗涤罪孽的那条路,那条最为艰难的路。说实话,我也算阿尔蒂亚的半个老师,所以我由衷的……高兴。”
“只是,行善最难的,莫过于考虑后果……因为行善也会带来恶果,这就是他们需要考虑的了。”
在结束了旅行后,夔娥需要进入大学学习——阿尔塔蒙则被布莱雷利想办法也塞了进去,外国人走留学渠道总是比本国人苦哈哈地考试要
简单很多:把语言考试过了再给钱就没什么问题。而且直接塞去文科专业还省得考高数,虽然有水学历的嫌疑,谁又在乎这个。
阿尔塔蒙陪着夔娥上学、顺便自己也在补现代知识的的期间,布莱雷利独自——重新踏上旅行,他又和法布里奇以及一些仇家杠了大半年。当他穿着雨靴,在英格兰寒冷的秋季里看向那乡间的哥特式教堂时,他也许终于会想起来进去避雨。他坐在长椅上,展开了几经辗转才到他手头的书信——来自那位与他有着一面之缘的方济各修士,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位修士那么固执地看重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安东尼要暗中违背法布里奇的指示来私下接触自己
他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那封信后,出门迎接到了一个罕见的晴天,他踩在湿润的芳草上,脚边不再是血沫和肉块,他的背影终于不再与世界格格不入。
在同年的寒假,万事屋正式成立——当然,刚开始他们取的名字是寒暑假小组作业,因为其他两个人只有寒暑假可以出来陪他到处乱跑——直到大二第一个学期,在察觉到了夔娥情绪不对的布莱雷利直接把人拎到了食堂。
他们已经很习惯在食堂谈正事了,阿尔塔蒙负责去打菜,布莱雷利敲敲桌子:讲吧,怎么回事。
“没什么啦,就是、就是……”她支支吾吾,最后还是顶不住布莱雷利的眼神,什么都招了。
克拉克一看就知道,得了,这姑娘的老毛病又犯了。
“她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克拉克说:“我很早就发现了她有这个倾向——哦,别在意,经验之谈。她的太……异类了。即使她的朋友们不会在乎这个……”
异于常人的力量、惧怕阳光的天性。
……还有那时不时冒头的暴力想法,别的不说,光这条听上去挺反社会的。
“还有她太急躁了,”克拉克说,还自揭了点黑历史:“总想什么事情都做好,而且害怕失败……还有失败带来的影响。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