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懒得去老太太的病床前走一遭平白惹得心烦。
老太太本来就不待见她,横竖看着都不顺眼。
这时候凑上去不是祝老人家早日康复的,是在咒她快点归西。
徐璈好歹是把人劝住了没出去折腾,为了转移桑枝夏的注意力,索性把今日记好的册子拿出来给她看。
同一时间,许文秀等人在说的也是这事儿。
许文秀忍不住发愁叹气:“今日你是没瞧见那阵仗,大夫抓的药熬好送到老太太的床前,老太太阴沉着脸拍手就打,连着抽翻了三碗都不肯开口喝药,当着吴家的人,闹得好不体面。”
徐二婶没在家不知情况,听完诧异道:“怎么就不肯喝药呢?”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徐三婶没好气道:“都说咱家的日子现在是红火起来了,在村里也算是不差的人家,可你们瞧瞧老太太现在是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咱们这些做儿媳的苛刻了她的吃喝,否则怎么会养得出那样的气色?”
家里人倒是有心孝敬,自认对老太太也算是尽心尽力,可效果呢?
徐三婶越想越是觉得嘴里发苦,恼火道;“吴家的万幸是平日里跟咱家来往便多,也大致知道咱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否则今日见了那副场景出去,都不知道村里要起多少闲话。”
“最后还是得了消息赶回来的老爷子发了话,只说老太太病中神思不稳,难免激动心情不畅,只说让我们把药放下各自出来了,也免得再惹得老太太动气,这才勉强算是了了一桩事儿。”
家中老少都吃得好穿得不差,老太太偏偏一副气虚体弱身薄魂瘦的模样,这让人见了如何能不多想?
徐二婶暗暗锁起了眉心,迟疑道:“那大夫是怎么说的?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还能怎么说?”
许文秀苦笑道:“只说是忧思过度,心神太劳。”
“可我仔细想了又想,家中也不曾有让老太太费心的事儿,也不知她究竟是在缘何发愁。”
“大嫂你这话便是说岔了。”
徐二婶想到自己许久不见不知生死何状的丈夫,冷笑道:“除了那个不争气的,还能是在惦记什么?”
“只可惜了,那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花费了再多的心思也是白搭,咱家老太太的这副慈母心肠只怕是要彻底糟践了,只可惜她自己还不觉得呢。”
许文秀拍了她的手一下示意她别说如此直白,徐二婶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罢了。
好好的日子不过,老太太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左右这样的糟心事儿,她是一点儿也不想掺手了。
东西屋两侧压低了的说话声絮絮不断,堂屋里却是死一样的寂静。
大夫出口的话不曾夸大,老太太如今的身子骨的确是不太行了。
她晕死一场再醒来,甚至连支撑着坐起来的力气都有不起,只能虚弱地靠在床头。
可她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人,却惊得狠狠攥住了被面的一角。
她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