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静谧,许之桃跟在修竹身后缓缓走着,她抬头看向夜空,突然惊觉,又是双月!
只见那皎洁的月晖如上古神祇的光环紧紧绕着月亮,将月亮上的桂树都映得枝杈可见,好似有馥郁的桂花飘下来。
修竹回眸发现许之桃在望月,悠悠叹了口气,“我娘说,天降异象定是要出大事!少爷大婚时便是这双月,今日又是!”说着,修竹打了个寒摆。
许之桃轻笑,这书里,哪会有比陆逸之还大的事呢?她也不说破,反倒吓唬道,“双月确实不祥啊!”
“夫人,这怎的说?”修竹追问。
许之桃闭口不答,“快走吧!”
二人徐步来到书房,修竹上前推开屋门,发现陆逸之已经伏在案头睡着了。
许之桃弯腰打量,见他长睫轻颤,两颊微红,摸了摸他的额头。
“公子这几日温书疲乏,睡着也是常有的。”修竹小心解释。
许之桃感受着掌心,觉到一丝温热。
陆逸之,发烧了!
她嘱咐修竹将人背到床上,用被子将人厚厚围起来。
她搭上他的腕子,扣上脉门,脉搏缓而沉,乃是寒凉阻滞,隐隐有风寒之兆。
可细听脉象中,却有一股邪气横冲直撞。许之桃眉头蹙起,向下挪了一指节,重新按下。
那股邪气时而霸道时而又阴柔绵软,竟有似曾相识之感。
电光火石间,许之桃想起来了!这毒与庵庐初遇时一模一样。
许之桃一把抻开他的衣襟,顺着他的脖颈看下去,只见青筋里乌血正一点一点向上蔓延。
果然!
“快,去找副银针!快!”许之桃大喊。
“是,是”,修竹被吓得脚下一软,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许之桃慌忙将他的衣裳扯开,用拇指关节大力地顺着他的肩胛骨,一下,一下,刮过去。
她压着心头的慌,一边关注着他脖颈毒血的走向,一边大力地刮着。。。。。
渐渐地,那乌血顿在一处,不再向上。许之桃才堪堪松了一口气。
转头再看,男人的肩胛上已满是血色红痧。
“夫人,夫人!银针!”修竹大喘着粗气跑回来。
许之桃看见银针,眸光亮起,忙起身,将人放平,对着修竹嘱咐道,“看好门,谁也不要放进来!”
说罢她垂下眸子,将银针拿到烛火上烫了,小心翼翼找准那处大穴,捻了下去。
“嘶!”男人眉头微皱,发出声轻微闷哼。
许之桃看了眼男人,随后又继续扎下第二针,第三针。等到腹部的主经络扎满,陆逸之的脸上已褪去了潮红。
许之桃甩了甩发酸的手,重新把了下脉搏确认毒性暂时被压制了下去,才终于放下心来。
她抬眸看向男人,看着他微垂的长睫,微张的薄唇,不觉嗤笑,他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如此乖巧。
她重新抽出银针继续扎别的穴位,男人的穴位很好找,沿着腹上的肌肉线条便可,
于是,她一针,一针,扎着,扎着,思绪便飞了。
等回过神来,她顿住了手,转身换来一根最粗的银针,扎在了他最痛的穴位上。
扎完这一针,她收了手,起身般了把圈椅坐在他面前。
她靠着椅背,抱臂而坐,冷冷地盯着床前的烛火。
她默默数着蜡油一滴一滴从烛台上滴下,又凝固成红色的小山,好似每一滴红色里都含着她的怒。
时间过得很快,烛火烧至半截时,陆逸之缓缓睁开了眼。
他从痛楚中醒来,看见满身的银针,心下全部了然,他抬眸去寻许之桃,却正对上她怨愤的目光,不禁噗嗤一笑。
笑得太过开心,他呛咳起来,咳了好一会才平息。
“该!”许之桃恶狠狠道。
她抱着臂,走到陆逸之面前质问,“你这毒,一次根本除不干净!你需我为你解毒,根本不会杀我,是也不是?”
陆逸之眉眼含笑,轻轻点头。
许之桃恨得咬牙,“庵庐一遇,你便没打算放我走,是也不是?”
他轻声应道,“是!”
“调走春草、碧丝,也都是你早想好的?”
陆逸之唇角勾笑,“我以为,这是你我的默契。”
好,好,好,不愧是将来的腹黑权臣,即使自己手握剧本也全然没有胜算!当初还想着抱紧大佬谋个自由,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许之桃眼光现冷,“公子与妾各怀心思,何谈默契!?”
陆逸之哂笑,“之桃姑娘,是在怨在下?”
“不敢!!!”
“实不相瞒,在下这毒中的蹊跷!去岁,宫中围猎误入深林,在下被蛇所伤。虽宫中太医处理及时,但余毒却始终未清,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