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对宋轻舒的提议欣然应允,双方都想着怎么在别的方面找机会把这笔钱填上,再给对方卖个好。
于是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两方来往颇频繁,宋轻舒处处担心徐莲的情况,恨不得就住在这里守着。
徐莲刚卸货,还处于浑身都难受的时候,身边有个能依赖的女性朋友,她也觉得心里更舒坦。
孕期反应不会伴随孩子的生产就离开,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徐莲情绪依旧会极易动荡。
更何况是现在。
她握住宋轻舒的手,话里话外都是感慨:“还好认识了你们……不然我真不知道,这种时候我还有谁可以依赖。”
她是运气好,嫁了个有铁饭碗的好丈夫,但这也代表城中一旦出现什么事情,丈夫就会变得异常忙碌。
当妻子的这时候不想着帮忙就算了,她还总给人家添乱,盼着相公会回来救她。
这怎么可能呢?
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她与娘家人也不如往日那般亲近,在突发的关键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只能和身边的丫鬟相依为命。
是宋轻舒从天而降,又一次带着医术高超的大夫前来救她。
她更相信,这样的人绝不可能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练兵谋反。
“别说胡话,就算我们不在,满屋子下人也绝对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宋轻舒伸手点点徐莲额头,“别总说这么丧气的话,在那么危急的时刻,还能成功把孩子生下来,必有后福的。我也不是没有私心啊,以后那孩子有出息,可得认我这个姨姨,说不定我就靠他养老呢。”
就算不把书中世界当成浅显的地方,她也没有忘记某些剧情必定会围绕着苏若昀展开,这可是一窝反派,到时候会是什么结局还不知道呢。
徐莲被她逗笑,靠在她肩上翻个白眼:“得了吧,你们家那么多孩子,看着一个比一个能干,就连小闺女都懂事得很。他们都说我们这种人家老来得子,容易把孩子养坏,哎呀,我操心得哟……”
在他们这边说闲话的时候,不远处的书房里,两个大男人面对面坐着,商量着大事。
“城中乱况已经持续一段时间,简单的防治手段只能让他们表面看起来稍微安分一点,毕竟我们也不可能真的挨家挨户去搜寻看上去可疑的难民丢出去。”
知府愁眉不展,试图在这人身上讨到一点灵感,“他们毕竟也是被战争影响后来逃难的百姓,又不能真施以多严厉的手段,但绝对也不能就这么纵容下去,如何在其中取平衡?”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看上去只是摆在明面上的道理,要真落实下去,却让他和几个幕僚这几个晚上掉光头发,都找不到其中重点。
姜珏南想的却是,这是个好机会。
让对方支持他们的民兵的机会。
“我没有当过官,对其中规则也不了解……”
先故意说上这么一句,他低头垂眼,叹了口气,“但前段时间发现,那些难民对官家的士兵有很浓重的抵抗情绪,但这同样是难民的其他人,其实是会想拉近距离抱团的。”
“这几天也陆陆续续有些人听说难民营的名声,想凑过来加入,因为人太多太杂我给拒掉了,但他们依旧在难民营附近栖息,有什么事情也希望有人能带着他们走。”
他摸着下巴,依旧是试探的语气,话里却带着引导的意味,“有没有可能,他们现在其实也是寻龙无首的状态,正盼着有人能出面救他们?”
“诚如大人所言,那些人又不是什么恶徒,他们只是走错无路的难民而已,只要有能让他们放心的人在前面带着他们,事情就会好解决很多。”
知府也不是蠢货,他能听懂对面人的意思,但不代表他要做出什么反应。
姜珏南说上那么一大通,他也只是摸着胡子看着桌面,等对面说得差不多,他才慢悠悠接上一句:“公子所说不无道理……可有行得通的办法?”
话题都已经被拉到这里了,意思不就是想要主动权吗?
他情愿把这份权力交出来,摆在明面上,只为保住这顶乌纱帽,让他能继续吃这滔天的富贵。
反正如今情况已经这样,这座城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覆灭,引导难民的权利而已,他并不觉得有多重要。
难不成这人还能靠着一群难民把天翻了?
姜珏南笑着把话题接下:“大人不是已经知道了?城中各处必须加强防范,和难民有关的各项新的规则也必须尽快落实……这个可以叫法律吗?我没接触过。”
“还有就是,如果可以的话,让我之前救起来的那些难民去成为他们中的引导人,带着他们向好。只有让他们觉得吃穿不成问题,他们自己有力量,才不会惶惶不可终日。”
知府还在摸下巴:“你的意思是要让他们也跟着一起锻炼?”
“用你们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