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贵妃的威逼之下,玉妍赶鸭子上架,派出贞淑四处偷听,想要寻到如懿的破绽。
正好安吉波桑大师进京,如懿也崇奉佛教,日日都去安华殿祈福祷告。
贞淑自然是藏在如懿附近听了一耳朵的“含情脉脉”,玉妍左思右想,以为这是个机会,干脆布下一局毒计来,而如懿尚且懵懂不知。
初秋的夜晚,世兰和嬿婉拆了旗头,二人各拿了一把素白的纨扇,立在一架开败了的荼靡花下。嬿婉还年轻,看见流萤点点,心生欢喜,轻手轻脚地想扑。
小小飞虫振着翅膀,逃到了高处。
嬿婉懊丧:“看着小小一个,怎么飞得这样快。”
见那一只萤火虫已经隐入了花里,世兰怅惘地开口:“微踪一腐草,霜重不禁秋。已经秋凉了,它还有几天可活?你放过它吧。”
嬿婉放下扇子,端起茶盏润了润嗓子,皱着眉问道:“今日是谁管的茶水?怎么泡了雪芽?夏日里还好,现在转凉了,倒有些不合适。这茶汤喝着也太冷了些。”
“是昨儿皇上赏的。”世兰尝了一口,笑道:“瞧,皇上在同本宫打哑谜呢。永和宫烈火烹油,人人巴结,炙手可热。皇上这是刺本宫,稳重些,莫要得意。只怕是皇上觉得娴贵妃这个心上人生受了好大委屈,心里不快得很。”
嬿婉不以为意,正要说什么,宫道上突然闹了起来,世兰听见佩剑撞着铠甲的声音,一时间有些骇然:“怎么回事?快些,给本宫把宫门堵住,小贵子,你悄悄爬上去看一眼。”
小贵子飞快去了,又飞快地回来,面色尴尬:“这……娘娘,说是翊坤宫闹刺客……”
嬿婉松了口气,一口气把茶喝了,不阴不阳地讥嘲:“这……这后宫里闹刺客,倒是没听过。也不知道是有什么夜光枕啊锁子帐啊,值得人跑到内宫里来呢。”
“是啊,便是要闹贼,也是……”世兰把养心殿三个字吞了下去,忽然想到嘉妃信誓旦旦的保证,转眼就乐了起来:“哎呀,这闹刺客的刚好是翊坤宫。”
“是嘉妃动手了。”嬿婉明白了世兰的意思,挑了挑眉:“手段不算高明,但闹得声势浩大,流言蜚语能杀人,也算她有几分用。”
翌日,嘉妃按捺不住,急吼吼地请了世兰与嬿婉去启祥宫说话。
玉妍和嬿婉因为先前在宫道上争执的事,互不理睬,逼得世兰开口:“嘉妃,昨日的事便是你给本宫的回报?也太简薄了些。”
玉妍胸有成竹,抚着显怀的肚子:“华贵妃娘娘,瞧好吧。娴贵妃时时去安华殿,这可是天大的把柄——这大师虽然是出家人,可也是要守着男女之大防的。”
魏嬿婉撇了撇嘴,不屑道:“这宫里除了娴贵妃,纯妃舒嫔静嫔都去过安华殿,妃嫔论经,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皇上没说什么,嘉妃倒自己把自己用规矩这两个字锁起来了。”
世兰听了也颇为无奈:“没用的东西,你脑子怎么长的?无凭无据,也只有没长脑子的人才信。”
“都在说什么呢?今日倒热闹啊。”皇帝悄咪咪地潜进来,吓了玉妍嬿婉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