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头听得咂舌不已,“这里不是还没进城吗?客栈生意如此之好?”
朱管家重重颔首,“要说客栈生意好也是从去年地龙翻身开始的,当时城里城外许多房屋倒塌,城里一些客栈酒楼即便没有塌的也出了裂缝,为了安全着想,官府将那些地方全都封了,重新修葺。
咱东篱山庄和客栈经历了那么严重的天灾却完好无损,名声一下子就传出去了,再加上这里是进城入城必经之路,许多商队镖队更愿意在咱们这里落脚,一来咱地方宽敞,二来住宿条件好,三来咱这里有美食美酒,许多都是城里吃不到的。
旁的不说,光是今年新推出的铁锅炖就受到不少南来北往商旅喜爱,毕竟众口难调,一个铁锅炖,想吃什么放什么,省钱还能吃得称心,连不少衢州书院的学子都会偶尔慕名前来点上一锅。
正是因为铁锅炖,咱消耗的鸡鸭鹅一下子多了不少。”
杨老头几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对江宁已经从佩服到崇拜了。
李氏感叹道:“也不知道老大家的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想法一出一出的,老婆子都跟不上!”
“整得好像我能跟上似的!”杨老头来了这么一句,哄堂大笑。
杨老头不以为然,问起城东砖窑的事情,“二蛋,你跟阿爷说说,你那边是不是真的很忙?”
杨二蛋把一直没吭声的杨富贵推出来,“阿爷,那边如今是富贵管的,你问富贵。”
杨大丫瞬间瞪大眼睛,连杨老头和李氏也是一脸意外。
杨富贵满打满算也才十二岁,还是个半大小子呢!怎么负责那么大一片砖窑。
“二蛋,你不会是拿阿爷寻开心吧!”杨老头喃喃询问。
“富贵,你自己跟阿爷说。”杨二蛋都懒得废话。
杨富贵重重点头,表情很是严肃,“二堂哥说的都是真的,那边现在主要我在管,二堂哥还有很多事要忙,不能只盯着一个地方。”
李氏反应过来,赶忙道:“那你可得好好干,不能给你大伯娘和二堂哥丢脸,知道不?”
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就像天上掉馅饼一样,杨富贵干好了,以后的前途都不用他们老两口操心了。
杨大丫更是感激地给江宁跪了下来,“多谢大伯娘提携。”
“哎!你这孩子!我这是用人不用亲,是富贵自己争气,你起来好好说话。”江宁话音刚落,花枝就过去将杨大丫搀扶起来。
十分有眼力见儿。
杨大丫起身后,认真道:“大伯娘,您让大丫考虑的事情大丫已经想好了,我们愿意过来帮忙。”
江宁欣慰地直点头,“你能想明白就好,这里都是自家人,我也不来那些虚的,木席,你在村里作坊干活,现在的月钱一个月到手有一两多,到了城东那地儿,你们兄弟四人由富贵和二蛋安排,月钱一两五百文打底,每个月根据砖窑盈利还会另外给你们提成。”
“多谢大伯娘,木席一定好好干,不会让您失望的。”方木席当着所有人的面保证。
众人皆满意颔首,无人提起杨老二。
既然方木席决定留下来,自然是趁着这几日先熟悉环境,于是接下来几天,他天天都跟着杨二蛋和杨富贵去城东砖窑干活。
杨老头闲不住,就带着杨来贵跟着朱管家在庄子上转悠,先去看了养猪牛羊的地方,又去看了鱼池,还亲自钓了几条鱼,每日都有活动,倒也不觉得无聊。
李氏则带着杨大丫到许诺言那边帮忙,给许诺言打下手,顺便闲扯。
这种时候自然少不了周氏,她不耐烦在杏花村那边跟二房的那两人接触,见天儿睁开眼就往这边跑。
杨老三倒也想跟着一起过来,但这么一来就把二哥和白玉娘留下了,因着二房和大房断亲,大房没有请,二房也不好上门。
为了避免杨老二尴尬,他不得不留下来给杨老二作伴,每日瞅着白玉娘那张苦瓜脸,他都觉得晦气,偏偏他一个大老爷们又不好跟一个女人计较,日子过得简直比坐牢还难受。
杨老二心情也不好,来了几日,儿子都不曾主动过来看他,难道那小子真的不认他这个爹了?
他十分忐忑,面上却不曾表露,只偶尔拿白玉娘出气,发泄心中的怒火。
杨二丫出嫁前一天正好是八月十五。
江宁派人过来将杨老三一起揭过去过节,却没有提及杨老二白玉娘。
杨老二的心就像这秋天的风一般凉,就在此时,一辆马车停在院子外面。
杨富贵提着东西下来,径直入内。
白玉娘听到动静出来,扯着一抹假笑热情地上前,“富贵,你回来了!”
杨富贵避开她,正好看见一脸惊喜从房里一瘸一拐出来的杨老二。
“儿子!你可算是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爹!”杨老二红着眼眶来到杨富贵面前,感慨不已,“长高了!也长壮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