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郡主,这丫头就交给我吧,我带她回去,不信汀州撬不开她的嘴,劳烦府上派一辆马车给我。”
郡主茫然地点点头。
刘婆子带着几个人就要上来拖她,疏影剧烈挣扎着:“夫人,小姐,饶命……我说……我说。”
沈氏抬手示意刘婆子将人放下,其实陈桥松才不会对女人用刑。
疏影跪在地上:“是……世子给的,我跟着小姐到王府第二个月,世子爷说他倾慕我,只要小姐不能怀孕,他就能开口向小姐纳我为贵妾,本来这几天煎药不方便,一直没能下手,今天世子听说小姐怀孕,让我务必……务必每日多放一些。”
陈南桐感觉怀中的文颜如身体猛烈一震,再看她,仿佛濒死的鱼一样,大张着嘴却呼吸困难,晕了过去。
陈南桐忙抱住了她。
郡主扑了上去:“我的如儿啊!”
沈氏一把拨开她,拔下头上的金簪,刺向文颜如的人中,她这才一口气提了上来,只呆呆流泪,一句话也不说。
这就是她相敬如宾的枕边人,是她体贴入微的夫君,她以为他们的新婚生活是蜜里调油,没想到还掺杂着这样的毒计。
人心深似海!
可这是为什么呢?
沈氏挥挥手,示意刘婆子将人送回去。
……
一灯如豆,满屋只有郡主压抑的哭声,文勉紧紧握着拳双眼血红:“我要杀了这个畜生……”
沐氏疑虑:“简郡王府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不是一直在催生吗?”
沈氏看向瑶华郡主:“一边催生,一边下这么毒辣的药防止怀孕,郡主,长此下去,你会怎么做?如儿会怎么做?”
瑶华郡主止住哭声:“还能怎么办?我只能想办法给他纳妾,以如儿的性子,定会愧疚不已,无法在王府抬起头来。”
沈氏道:“然后,如儿会对他们言听计从,世人都知你夫妻俩疼爱长女,他们就轻松拿捏住了你和文府。”
文勉愣了一下:“可他拿捏我们一家做什么?”
沈氏深目看了他一眼,他思量一会儿,倒吸一口凉气,想起南荣亭未回京都前,简郡王妃曾暗戳戳探过他和郡主口风,打听皇上对于太子的人选。
陈南桐看不懂老狐狸之间的眼神交流,着急得直挠头,沐氏解释道:“郡主是皇上唯一的堂姐,皇上对郡主也很信任,你文伯伯虽然品级不高,但是文伯伯是文少保唯一的儿子,想必你爹爹跟你讲过文少保,乃是二十多年前打败瓦剌免于大宁王朝的忠烈,在朝中声望极高。”
所以,如果有郡主一家的支持,简郡王世子争夺太子之位势必会处于绝对优势。
瑶华郡主捂着胸口难以置信:“我与夫君多年来不参与朝政,不问世事,没想到他们还是把主意打到了我们头上,竟这样坑害我的如儿。”
文勉眼中泪光点点:“可茂林已经回京,太子之位已无悬念,他们难道还抱有希望吗?为什么还不停手?”
沈氏摇了摇头,这一点她也想不明白:“或许他们还贼心不死,毕竟茂林现在只是个郡王。”
陈南桐恨声道:“文姐姐那个贱婢怎么处置?”
郡主双眼猩红:“敲锣打鼓送到简郡王府,一个奴婢文府送得起。”
沈氏摇摇头:“郡主,稍安勿躁,文家的婢女做简郡王世子妃,会怎样?”
郡主眼睛一亮:“那简郡王府就成了京都的笑话,只怕他们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会放过如儿。”
沈氏道:“她不是想做贵妾吗?我们帮她一把,直接让她做世子妃,你说她会不会配合?”
……
南荣进和简郡王妃早已慌成一团。
南荣进惶骇不已:“母妃,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王妃无奈闭上了眼睛:“过几日等他们气消一消能冷静下来,我们去找文颜如,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她又是个宽和的人,只要她肯回来,文府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南荣进有些胆怯:“如今,只怕她不会回来了。”
王妃深吸一口气,目光渐渐狠戾起来:“她还是你的世子妃,还是我们简郡王府的人,我们又没想要她性命,不过是吃了些苦头而已,又没有证据,只要我们咬紧了不松口,把事情都推到那个贱蹄子身上,他们能奈我们何?”
……
几天后,南荣进和王妃一踏入文府,身后的门哐当一声关了,几个护院接着闩上了门。
王妃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郡主,郡马,这是做什么?”
郡主从牙缝里一字一句挤出一句话:“你们还敢来?”
王妃上前几步:“小两口过日子谁还没个磕磕碰碰,都怪疏影那个小贱蹄子,是她想出头想疯了,勾引进儿不成,就毒害如儿……”
说着她拍了一下南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