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就是死士,用了十几道刑才吐口。
但是杀手这一行规,没见过雇主,通过暗号联络,来人带着帷帽,身形像是女子。
梁云起和肖崇连审了一个日夜,始终无法撬出来更多的东西。
却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南荣芙又出事了。
……
红豆去抓药,在百药堂门口被万明慧和几个官宦小姐撞了个正着,药包药方掉在地上散落开。
红豆慌忙去捡,可哪里抵得过她们人多,万明慧将药方抢了过来:“五行草、麝香、藏红花、附子……哟,这是什么药方?”
一旁的女子窃窃私语:“听起来像是落胎药呢?”
万明慧幸灾乐祸挑着眉毛看向红豆:“你不是芙姐姐身边的侍女吗?芙姐姐怎么会用落胎药?”
红豆一时紧张,嗫嚅着道:“这是我用的……我和小厮私通怀了孩子……不敢让小姐知道,只能自己偷偷落胎。”
万明慧唇角一弯:“哟,你倒是承认的这么干脆,不过呢,药不能随便自己吃,得让大夫给你把把脉,万一药力太猛,可就是一尸两命了,来,劳烦大夫给红豆姑娘把把脉斟酌着用药。”
红豆忙福了一福,转身就要走:“万小姐,不用了,奴婢卑贱之躯,怎敢劳烦姑娘费心……”
万明慧一个眼神,两边窜出两个壮实的婆子将她按住了,红豆惊呼:“万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哪有强给人诊脉的?”
万明慧冷笑一声:“红豆姑娘真是怪了,我好心关心你请大夫为你诊脉,怎么倒把你吓成这样?”
说着两个婆子已经将人摁在了凳子上,万明慧伸手示意坐堂大夫诊脉,红豆紧紧握着拳头不肯伸手,那婆子偷偷掐了一下红豆的腰,红豆吃痛,一下松开了手,婆子趁机将手放到了大夫跟前。
那大夫不明所以愣在原地,但见万明慧死死盯着,只得探出手指给红豆诊脉。
良久,大夫皱着眉头看向面色惨白的红豆,略带愠恼:“姑娘,你没有怀孕,为何骗老夫,好好的女子吃落胎药对身子可没好处……”
万明慧露眼角眉梢俱是得意:“红豆,所以这药,是买给芙姐姐的,对吗?”
红豆吓得哆嗦起来:“不是……不是……不是我家小姐。”
万明慧高声道:“那你买给谁?你家女眷就两个,一个芙姐姐,一个桐妹妹,难不成是桐妹妹?不对啊,听说桐妹妹前日受伤了,那天刚去过医馆,被梁将军和肖指挥使送回了府上,如此说来,这药只能是芙姐姐的,我说的没错吧?芙姐姐竟然怀孕了?”
霎时,众人一阵惊叹……
“南荣芙尚未婚配,怎会有孕?”
“这可是跟人私通了啊,这陈家家风不正啊,前些日子陈南桐不是衣冠不整出现在玉露堂?这次又是南荣芙未婚有孕……”
“啧啧,安郡王这两个妹妹竟然都品行不端私德有亏……”
“听说陈夫人年轻的时候就举止轻佻被太后斥责……”
“那怪不得,这样的人养出来的孩子能有什么好东西……”
“嘘……别乱说,安郡王也是陈夫人养大的……”
百药堂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人群中的红豆满脸通红汗如雨下却嗫嚅着说不出一句话,想走可偏偏那两个婆子将她按得死死的。
今日恰逢文少保忌日,陈桥松和沈氏去祭拜文少保去了。消息传到陈府,陈南桐忙叫陈南浦赶车出门。
待赶到百药堂,见瑶华郡主正站在门口斥责万明慧。
“你还敢提妇德妇容,你又占了哪样?喜莫大笑,怒莫高声,你呢?笑得花枝乱颤,还高声呼喝,是非休习,长短休争,你却当街带头议论别人是非,哪里还有个大家闺秀的模样?”
万明慧微微一笑:“郡主教训的是,臣女妇言妇容确实还不够尽善尽美,难为大家典范,但臣女却牢牢记得守节整齐,行己有耻,知道什么是羞耻,从未和外男私相授受过。”
瑶华郡主没想到她竟然敢反击,微一怔愣:“安郡王的两个妹妹绝不是你说的这样。”
万明慧上前一步,福了福:“那劳烦郡主说说,这落胎药是抓给谁的?”
郡主一时语噎:“你……你……”
陈南桐拄着拐杖下了马车,扶住了瑶华郡主,将她按在椅子上,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再理。
然后她走到万明慧跟前:“万姑娘,我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万明慧微微一挺腰笑道:“桐妹妹,有话不妨直说,我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怕别人听见。”
陈南桐冷笑一声:“好,你别后悔。”
“我猜你今天能这么巧碰到红豆,是有人告诉你的,你说那个人她怎么不来呢?”
万明慧脸色一僵,肩膀垮了下来。
“所以啊,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