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把头深深地埋下,不敢看箫布衣,更不敢看田非花。
“没用的东西,丢人现眼,还不滚出去?!”
这时,田非花淡淡的说着。
那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走了出去。
直到走出大殿,他才觉得身上的那股威压变轻了,整个人又恢复了之前的生龙活虎。
箫布衣走到长桌前,直接坐在了田非花的对面。
田非花的脸上已经没有多少笑容了,额头上甚至还有些汗水。
虽然箫布衣刚刚释放出来的气势,并没有刻意去针对他,可他依旧感受到了一种来自心底的恐惧,不觉间手脚发抖,浑身冒汗。只是他身为田家大公子,他的骄傲,他的身份,都不允许他表露出来半
分恐惧。
看着他那强撑的样子,箫布衣淡淡一笑,也不去理他,而是自顾自的拿起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
捏着茶杯,在鼻翼下嗅着那股独特而浓郁的清香,箫布衣说:“武夷山大红袍母树,果然名不虚传。”
是的,这茶叶是产自武夷山那棵千年母茶树,产量极低,每年也不过区区两斤。
华国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这千年母茶树的茶叶就算是按片分,也不够给每个达官贵人分一片的。
田家不知道花费了多少的精力和金钱,才弄到了一两茶叶。
而分到田非花手里,也不过区区二十片,刚好够泡一壶茶的。
听见箫布衣这么说,田非花淡淡的说:“既然没
喝过,就多喝两杯。这壶茶喝完,即便是我想喝,也得再等一年。”
话说的很客气,甚至有点谦卑,但却表达出了对箫布衣浓浓的嘲讽。
这是明摆着告诉箫布衣,如果今天不是我在这里喝这茶,你一辈子也喝不上。
箫布衣笑着摇头。
这母茶树大红袍产量虽然很少,但每年分到他手里的,还是有半斤的。
可惜,他不爱喝茶,每次都是赏赐给鬼王医。
“很好笑?”
田非花微微皱眉,代表他的心情很不悦。
箫布衣说:“倒谈不上好笑,只是有点唏嘘。”
田非花问:“为什么唏嘘?”
箫布衣说:“我从未想过,每年被别人强行送来的茶叶,在你们这些人的
眼里,竟然如此珍贵。”
“你说,这是不是很让人唏嘘?”
田非花眉头又皱了一下,已经不悦到了极致。
这话是什么意思?
嘲讽田家地位低下?
嘲讽田家小门小户?!
也不管田非花心中怎么想的,箫布衣继续说:“如果你那么爱喝,倒是可以送你一斤半斤的,拿来煮个茶叶蛋还算不错。”
用千年母茶树的大红袍煮茶叶蛋?
田非花心中一震,看着箫布衣的眼神,也逐渐犀利起来。
他只想问问箫布衣知不知道这千年母茶树大红袍的价值?
根据前两年的拍卖价格,每克价值一万元,比黄金还贵数十倍!
尤其是这两年,更是有价无市。
多少人挥舞着大
把的钞票,却换不来一片茶叶?
这不只是茶,更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
而如今,他开口就要送一斤半斤,用来煮茶叶蛋?
这是何等的狂妄?!
田非花总算是见识到了。
“哈哈哈!”
他哈哈大笑着,随后说:“那我充满期待!”
“小事一桩罢了。”
箫布衣淡淡摆手,一点儿也不在乎他的嘲讽。
没有见过珠穆朗玛峰的人,又怎么会知道它比云还要高?
顿了顿,箫布衣继续说:“相比这个,你我能坐在一起喝茶,似乎更可笑点。”
箫布衣想表达的意思是,以区区田家,竟然能跟他这个天龙殿殿主喝茶,是田家的荣幸,而田家却一点儿也没意识到,岂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