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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锦鳞蟒计捉众好汉 天魔星大闹登州城(1 / 3)

本回作者:秦湛(临风监修)

诗曰:

家住登州两水中,性如铁牛亦顽凶。

善挥银锤双臂健,慧眼识才伯乐功。

血海屍山因宄佞,飘蓬人世获名声。

若要问他何来历,上应魔星祸众生。

话说宋徽宗政和七年,云天彪率大队军马攻打清真山,山寨六个头领前后吃杀了四个,止剩得马元、皇甫雄二人,因见无梁山援兵,又惧怕云天彪部的利害,以此投降献山。从而清真山失陷,梁山不可越莱芜图蒙阴。次后马元、皇甫雄受任登州、莱州防御。看官皆知,那马元只是个打家劫舍之辈,比不得梁山好汉,杀人放火的事尚还省得,如何任得防御职务?且落草自在惯了,受不得上司管辖,依旧使出那般绿林手段,不过几日,就将个登州城,弄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百姓虽然敢怒,那里敢言,只得艰难过活。知州碍着马元是云天彪招降来的人,亦不敢多问。

且说登州治下两水镇内,有一个好汉,姓蔡,双名子豪,自幼不服管教,离了父母,平日里只是爱打熬筋骨,最喜练锤。虽是不曾有高人指引,到底天赋过人,那锤子耍得倒也好,就附近铁匠铺挟铁匠与他打对锤。那铁匠因他生得凶恶,往常时又暴躁惯了,惧怕他那锤子,那敢不依?无奈取了镔铁,与他打了两柄锤来,裹上银漆。那双锤银光闪闪,又足重,蔡子豪舞来呼呼的响,甚是喜爱,平日里从不离身,早晚只是操演。肚饥口渴时,便去邻户人家讨吃讨喝。乡邻拗不过,无非只与了些大饼充饥,少时也噇得酒肉。吃喝足了,又去远近村坊,到处游荡,寻各方好汉会武。那蓬莱境内,却没一个本事敌得过他的。

看官听说,这蔡子豪如此性子,想来也定惹得许多邻里乡亲的嫌恶。不过是那时节多得登州境内一女子,见蔡子豪这般,却识得他必是个真好汉,以此暗里多花些银两打发了众人,教都多看觑则个,休与一般见识,就是那铁匠亦得补了打锤的银子。至于此女是何人,熟知《马陵》一书的众看官心里必然都清楚了。

却说这日里,蔡子豪一觉睡至近午,起来耍了一回锤,肚里早饥了。寻着家里一粒粮也无,心道:“几时不曾街里去,且去寻个酒家,吃几碗酒也好。”当下腰间悬挂了那两柄八棱梅花亮银锤,去城里寻酒店。看他走在路上,好似魔星下界,罗刹临凡,面露凶光。路人撞见时,都走开避了。

蔡子豪走不多时,见着一处常来的酒店,心中大喜,急快步上前。却见那酒店闭了大门,揭了酒旗,自道:“怪哉!往日常来此处,每日生意红火,此时恰是正午,那有不开的道理?”心里恼怒,抬起右脚,踢开了门,大跨步赶入来,拖过桌椅坐定,安放了双锤,朝里间喊道:“酒家,且与我取酒肉来!”唤之不应,蔡子豪心中更添烦躁。复叫了一回,仍无人应答,心头那股魔火,无端烧起,挣起虎躯来,取了一只银锤,赶入后屋。不想却见那主人家,倚在墙上,面色蜡黄,气若游丝,半死不活。

蔡子豪见状,吃了一惊,连忙上前去,将银锤掷在地上,伸手揪着店家衣襟,摇个来回,却无动静。蔡子豪急回身去外面缸里舀水,那缸中水几近无了,止得了半瓢。复赶入房内,撬开店家牙关,灌将入去,半晌,方才睁开双眼,只是有气无力。蔡子豪乃问道:“却是怎地,主人家如何倒在这里?”

那店家知眼前这汉子是蔡子豪,平日里虽吃白食,倒有几分义气,勉强支起身子,方才说道:“好汉不知,近来登州新到一位防御,纵容兵卒造孽,到处吃拿穿用,家中亦遭掳掠。往常时你来吃几顿酒菜不打紧,如今实是不行了。”蔡子豪闻说,大怒道:“那新到的防御是何人?”店家答道:“便是那清真山的红头子马元。”子豪听了,叫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个投降的贼!”毕竟年少气盛,当下心头火起,要去寻马元厮杀。店家忙阻道:“好汉不可!”蔡子豪道:“有甚不可?众乡邻都是俺的恩主,量这个腌臜鸟人,老爷怎不能杀他?”店家叹口气,便把城内人人相传的那马元如何投的降,官府如何不敢奈何的事一一相告,随即又道出一个名姓来。

原来那登州城内有个好汉,姓董名安,年有二旬,读得书也习得武,平日里最是义气,广交好友,故而人送绰号小信陵。蔡子豪也与他相识,亦曾常受其酒肉饭食,以此也有些恩惠。近日董安因见马元部造孽,百姓受苦,心中不忿,便招了几个常来往的弟兄,商议道:“今日这个防御马元,原是梁山泊招贤堂中背反的叛将,这般强横。”一个汉子大叫道:“那梁山病尉迟孙立,当年在此处当提辖官时,那有这般祸害?且素闻梁山泊以忠义为主,这个马元怎会如此猖狂?”董安叹道:“这马元虽是招贤堂的头领,不过是个附属山寨的,恁地凶顽,岂配和那一百单八个头领相提并论?今日我等且去州衙处告状,看他如何说法。”当下众人商议了,七八个汉子,各提杆棒,藏了尖刀,奔衙门去了。

只说那锦鳞蟒马元,近来搜刮得无数钱粮,内心欢喜,正在衙门里间饮酒作乐。忽听得外面围了许多人,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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