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沪原以为这件事就暂时过去了,谁知道,半天了,文琬又说,“还没来之前,其实还要了另一套房。”
“另一套?”赵大沪想了想,才反应过来,文琬说的是他们目前住的这套新房。
他马上反问道:“他一个离婚十年的人,有什么资格要你这一套房子?他一没出钱,二没出力,凭什么来争?”
文琬还怕佳佳听见,伸手嘘道:“嘘!小点声!别让佳佳听见!”
赵大沪咽了口唾液,偷摸儿的看了眼收拾客厅的顾佳,又小声说:“这事儿你得沈牧说,不能瞒着!”
文琬叹了一口气说,“让沈牧知道,就等于让顾佳知道。不知道佳佳的脾气,她肯定会找他争辩的。我不想她再因为这些事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你不告诉她,他就不会伤害你们母女俩了?”赵大沪有些生气,“我看他是狗改不了吃屎!不会轻易罢手的。”
文琬无奈地摇头,不知所措。
这时候,赵大沪手里的菜都洗干净了,接过文琬手里的刀,边切边问,“他想要多少?”
文琬犹豫了半天,才勉强开口,“50”
“什么?多少?50?他怎么不去抢钱呢?”赵大沪一激动喊出来。
文琬马上拍他的胳膊,说:“让你小点儿声,你怎么还这么大声?”
赵大沪把刀往案板上一拍,转身面对文琬说:“这事儿必须跟沈牧说。我明天上班就告诉他。”
这时,赵大沪发现,顾佳早已站在厨房门口听着他们谈话了。
感觉到赵大沪不出声了,文婉转过身看到顾佳。
三个人面面相觑,无从开口。
半响后,文琬才问:“佳佳,你……你什么时候进来了。稍等一会儿,菜马上就好,我们一会儿就开饭。”
她的脸上明显不自然。
顾佳往前走了几步,拉起妈妈的手,问:“妈,你究竟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文琬尴尬地笑了一下,说:“没有,妈妈没想着要瞒你。这不是……”
这时油锅已经热了,赵大沪马上转身去炒菜,耳朵却听着。
顾佳说:“老房子是爷爷留给我的,事实上也是留给你的。他要不走。”顾佳又抬头看了看,厨房的吊顶,补充道:“这套房子,是你好不容易攒的钱,刚刚付了首付。他凭什么要?”
文琬两个手握在一起,有些不自然,“当初妈妈拿了所有的现金,所以……”
“那又如何?他家暴你,伤害你,赔过一分钱吗?他从来没有把你当做他需要呵护的妻子,更没有把我当做他的女儿。凭什么消失十年,现在说要就要。这事儿就算拿到法庭上面,他也赚不到一分的理!”
文琬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身出了厨房,坐在沙发上,黯然伤神。她用手撑着额头,疲惫不堪。
顾佳走出厨房,蹲到她面前,握紧她的手,说:“妈妈,佳佳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12岁小姑娘了。遗产也好,新房也罢,这些都是属于我们的,他没有权利争夺。”
文琬只觉得疲惫不堪,看了看厨房内炒菜的赵大沪。
赵大沪依旧专注地炒菜,但还是大声说了一句:“佳佳说的没错,这事儿他无论放到哪儿,他都没有理!不用太担心,沈牧他会帮你们娘俩的。”
顾佳抿抿嘴,盯着妈妈的眼睛说:“妈妈,你不能再让着他了。十年前的隐忍,让您受了多少苦。十年之后,如果再隐忍,那将是人财两空。我们要拿起法律的武器,为自己争取合法权益。”
顿了下,她又补充道:“佳佳可以不要这一份遗产,但我气不过,他当年那样对待您?”
“佳佳……”文琬心里发酸,喃喃道。
顾佳知道妈妈的脾性,低头又抬头,“今天是我们赶回来了,可是我们没赶回来呢?我只有一个妈妈,我希望她永远快乐,健康。”
文琬盯着顾佳认真的看了好一会儿,将她搂在怀里。
“佳佳,是妈妈不好。妈妈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文琬明白,他们离婚对佳佳造成的伤害,尽管已经经过了十年,却始终埋在心底。
有一种伤痛,会随着时间,慢慢结痂愈合,原以为早已长好了。可当这边重新出现,那道伤疤会犹如伤口撒盐,再次被撕开,比以往更痛。
顾佳恨他。
恨就意味着对他还有期待,可是今天,所有的期待只会让她觉得自己可笑。此时此刻,她只担心妈妈。
顾佳被妈妈抱在怀里,眼角落泪了。
是心疼,是伤心。
赵大沪盛好饭菜,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们母女俩,轻叹一声。
一向元气满满的顾佳,处理娄倩倩案件时,一不怕苦,二不怕累,尽心尽责,可到了,离异的父母,她却难以接受了。
赵大沪从茶几上抽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