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气息凌乱不堪。
贺子宁……真是个让人心神不宁的家伙……
荀显紧咬牙关,一把将被子扯过,蒙住了自己的头,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恼人的呼吸声,让纷乱的心绪得以平息。
贺子宁从一场深沉而漫长的梦中缓缓醒来,梦中她仿佛一直在无休止地奔跑,这导致她醒来时全身肌肉微微酸痛,如同经过了一场无声的挣扎。
"哎哟……疼疼疼……"她皱着眉头,吃力地从地上爬起,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荀显的床边睡着了,姿势颇为尴尬。她的双手紧紧抱着他的双腿,仿佛是在守护着什么珍贵的宝物,这份亲近与依赖,在梦境与现实之间,显得如此真实而深刻。
贺子宁的老脸倏地一红,仓促地起身,却因为双腿被压了一整夜,麻木得几乎失去了知觉。她一个不稳,几乎跌回了床上,若非她反应迅速,身手敏捷,此刻恐怕已与荀显紧密相贴了。
贺子宁用手掌稳稳地撑在荀显的身体两侧,整个身体悬在他的上方,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生怕一丝一毫的动静都会惊扰到沉睡中的荀显,让他在下一刻睁开眼睛。
“你没醒你没醒”贺子宁在内心深处轻声重复着,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因为她的鼻尖几乎要触碰到荀显的额头了。
只是没想到,即便荀显的双眼紧闭,却依旧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瞧瞧那浓密而黑的睫毛,贺子宁心中暗自羡慕,如同羽扇一般,又宛如一只静静栖息的黑尾蝶,美丽得令人惊叹。
【你别动不该有的心思。】
沉寂了一个白天外加一个晚上的系统此刻算是找到密码登陆回来了,但它猛然开口把贺子宁吓得手底一滑,再加上荀显身下的床单真丝织就,本就轻薄滑溜,贺子宁根本支撑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到荀显身上。
一声低沉的“哼”打破了寂静。
紧接着,又是一声“唔”的闷哼。
两人的动作几乎同步,一个捂着嘴角,一个捂着眼下,显然都遭受了不小的冲击。他们的身体弓起,仿佛在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你这是做什么!”荀显又羞又气,本来装睡就很难了,她还在那里乱动,结果两人磕到了一起,脸上都带了伤。
“对对不起”贺子宁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愧疚和惊恐,她似乎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贺子宁赶忙从荀显身上下来,速度很快,因此荀显没有看到她脸上那片混乱和懊悔之色。
贺子宁的嘴角遭受了猛烈地撞击,撕裂般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忍受。鲜血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渗出,染红了她捂嘴的大拇指。相比之下,荀显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眼下的皮肤被贺子宁重重啃了一下,留下了一个深重的鲜红色牙印,有些破皮,略显红肿,仿佛是他们激烈交锋的见证。
“睡个觉也不老实,你这样的,放进宫里都活不到第二天。”荀显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翻身坐起,目光落在镜中的自己。只见脸颊上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牙印,红肿得如同被火烫过一般,疼痛丝丝缕缕,不断侵袭着他的神经。
“我我也没说要进进宫”贺子宁伤到了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然而,荀显并未搭理她,只是轻轻摸了摸眼下的那块红肿,眉头紧皱。他清楚,自己这副模样若是出了门,势必会引起无端的猜想和议论。他思索片刻,随即唤来侍从,命其取些冰块来。
“公公,我也要。”贺子宁伸出手向荀显讨要冰块。她的嘴唇已经不再流血,但却肿得像个小猪嘴,一侧高高翘起,模样颇为滑稽。
荀显坐在桌前,手里拿着冰块轻轻地敷在脸上,冰块散发出的丝丝缕缕的凉意让他感到舒适。那火辣辣的痛意渐渐被驱散,他的头脑也变得越来越清晰。他回想起了昨天贺子宁与封存玉之间的约定。
“今天,你似乎还有一场约会吧?”荀显放下手中的冰块,看着贺子宁,眼中闪过一丝不爽。
贺子宁痛得直吸气,冰块在她的嘴角上轻轻滑过,带来短暂的凉意。荀显那老狐狸,总是能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找到乐子。她无奈地拿开冰块,露出那破皮红肿的嘴角,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展示她的不幸。
“公公,你看我这副模样,怎么出得了门呢?”贺子宁的眼神十分哀怨。
然而,荀显却像是没看到她的痛苦一般,慢条斯理地拿起冰块给自己消肿。他的眼神在贺子宁的脸上飘来飘去,就像是猫儿在玩弄一只被困的小鼠,眼睛里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那有何出不得的?”荀显的语气里带着阴阳的味道,仿佛贺子宁的痛苦就是他的快乐源泉。
“本公公今日想吃李记的果子,你现在出门去给我买回来。”荀显的话让贺子宁的心dang了下去。她知道,这是荀显在故意刁难她,想让她这副模样在众人面前丢脸。
说实话,贺子宁的内心充满了抵触。她并不想出门,尤其是在这个时刻。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