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宁置荀显的劝阻于不顾,她决意要亲自去送一送贺朗,哪怕对方对自己敌意很大。
“子宁,还是带些人手去吧,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敢对你怎样。”荀显担忧地抬起上半身,声音中充满了不放心的意味。但贺子宁只是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那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从容,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随后,她轻轻关上门,步伐坚定地走向了贺朗。
“郎大人,我来送一送您。”贺子宁以荀府女主人的姿态出现,她的举止间透露着优雅与端庄。她与贺朗之间保持着十余步的距离,不远也不近,却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们隔开,使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显得十分生分。
“没想到你,一个平日里默默无闻,看似柔弱的婢女,竟然也有几分不简单的手段。”贺朗站在那里,眼神复杂地看着贺子宁渐行渐渐远的背影,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像往常一样,轻描淡写地处理掉这个小小的婢女,就像他处理过无数次的其他琐事一样。可是,眼前的贺子宁却让他感到有些捉摸不透,她的行为举止,甚至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从容不迫的气质,都让他感到有些不安。
或许是出于一种莫名的自尊心,贺朗觉得就这样让她轻易地离开,有些说不过去。又或许是他内心深处对贺子宁的怒火,已经无法再压抑下去。于是,他忍不住开口,说出了那句与他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形象反差极大的刻薄话语:“没想到你一个小小婢女,竟也有些手段。”
贺子宁在听闻那句话的瞬间,脚步未曾有过一丝的迟疑,更未回头望上一眼。她只是嘴角轻扬,发出了一声浅笑,那笑声中似乎藏匿着淡淡的讥讽与不屑。似乎贺朗心底那些微妙的念头,早已被她那双锐利的眼眸洞悉无遗。对于贺朗而言,他对贺子宁的厌恶早已超越了常人的界限,不,准确地说——那是一种深深的痛恨,一种刻骨的憎恶。
贺朗的心中,对贺子宁的恨意如暗流涌动,仿佛深秋的江水,冰冷而汹涌。他眼巴巴地看着贺子宁那轻而易举便捕获了荀显心神的模样,那般的从容不迫,那般的自然而然,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这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巨石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贺子宁却似乎并不在意贺朗的情绪,她放慢了脚步,优雅地与他并排而行。她的眼眸中闪烁着一种似笑非笑的光芒,那光芒像是锋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地割在贺朗的心上。她的目光仿佛能透视一切,让贺朗心中的每一个念头都无所遁形。
贺朗被她的目光看得心中难受,像是被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入,让他痛苦不堪。他感到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困在笼中的刺猬,尽管浑身长满了刺,却无法抵挡那来自贺子宁的锐利目光。他扭开了视线,不愿再与她对视,只是拳头却悄悄握了起来,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嫉妒,他恨贺子宁能如此轻易地得到荀显的感情,那是他穷尽一生都无法企及的。他恨她的从容,恨她的优雅,更恨她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在她面前显得如此的无力和可笑。
然而,贺朗也明白,恨并不能改变什么。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痛苦和挫败感。
“郎大人,你这般的态度,让我都不禁要怀疑,莫非你对我有着什么特别的敌意不成?”贺子宁的声音,在微风中轻轻飘散,她那双明亮的眸子直视着贺朗,仿佛能洞穿他内心的所有秘密。
她注意到贺朗的手掌在袖中悄然紧握,青筋暴起,仿佛隐藏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然而,贺子宁却丝毫不以为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又是一声清脆的笑声响起。
“哼,你?一个出身低微的贱婢,有什么资格让我贺朗对你花费心思?”贺朗冷声反驳,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轻蔑。他的确讨厌贺子宁,这份厌恶深入骨髓,但他绝不会在人前轻易承认。
贺子宁听着他的话,心中冷笑不已。她深知自己的身份在贺家并不高贵,但她也绝不会因此就任由他人羞辱。她微微抬起头,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说:“即便我是贱婢,也绝不会任由你欺凌。”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激起了一阵阵无形的火花。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然而,贺子宁却丝毫不露惧色,她挺直了腰板,面对着贺朗的怒火,丝毫不肯退让。
“大人,您这番言辞,可真是有失偏颇了。”贺子宁微微皱眉,从袖中轻轻取出一块帕子,优雅地擦拭着鬓角,尽管那里并无半点汗珠。她的动作间透露出一股从容不迫的气质,与她接下来的话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微微抬起下巴,目光直视着对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贺子宁,乃是荀府堂堂正正的女主子,绝非您口中那所谓的贱婢!”说到“贱婢”二字时,她特意加重了语气,声音中透露出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然而,贺朗听了她的话后,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