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他说的是真的吗?”周氏震惊的看着沈国安。
“当然不是!”沈国安矢口否认。
“他死到临头,胡说八道!夫人你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他慌张的去拉周氏的手,惊慌失措的解释。
“夫人,我说的都是真的!您若是不信的话,现在就可以去那妇人的院子里去搜,前就在那妇人家里!”胡掌柜急着戴罪立功,生害怕周氏被沈国安糊弄过去。
“那妇人就住在茂源街58号,您昨日见她,她就是来拖小人把十万两拉去外地销赃,换成银票!”
沈国安目龇欲裂,他上前一脚把胡掌柜踹了个跟头。
“你休要信口雌黄,满嘴喷粪!”沈国安急的满头大汗,“夫人,你可千万不要信这个吃里扒外的小人,他这是自知罪孽深重,临死前也要拉个垫背的!”
“夫人,我这么多年对你怎么样,你知道的,我疼你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养外室?这太离谱了!”
“这种一戳就破就谎话,你不会信的,是不是?”沈国安满目柔情的看着周氏。
以往,被他如此看着,周氏的心早就化成了一滩水。
可现在,她只觉恶心。
被他拉着的手,好似被一条毒蛇盘旋,让她觉得汗毛倒立。
“老爷,我是信你的,可是,胡掌柜说的如此信誓旦旦,妾身,妾身这心里不踏实啊。”周氏抽回手,抚着胸口。
“事实与否,一探便知,就当是为了安我的心,老爷,我们这就去茂源街,看看吧。”周氏看着沈国安仓惶的神色,心里只觉痛快。
“夫人……你……你这是不信为夫吗?”沈国安装作震惊受伤的望着周氏,好似她是什么负心薄情的负心汉。
茂源街,绝对不能去!
那些银子,虽然被心莲藏了起来。
可是,谁知道会不会被找出来。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他也不敢去赌!
那个下场,是他承受不了的!
现在,只能尽力拖住周氏,让她打消这个念头。
“你我夫妻成婚二十载,你生了易安后,身体就不好,哪一日的药不是我亲手熬的?日日不坠,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你竟然为了一个背主的恶奴几句挑拨,就疑心我,我……我太伤心了!”沈国安一脸心痛,声线颤抖。
好似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周氏恍然,往日里恩爱的一幕幕从眼前闪过。
刚开始给她熬药,他烫的满手血泡。
她心疼他,让他不必如此,交给下人就好。
他却不愿意,柔情的说:“病在你心,痛在我身,为夫想要为你做点儿事情,这心啊,才安。”
突然,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你熬药是怕别人发现你在我娘的药里下让人虚弱的药,说的自己好像情圣似的,你可真是‘好’老公呢,再好几年,我娘就下去见阎王了!】
柔情蜜意霎时烟消云散。
周氏诧异的向后看去,“易安,你不是在太学上课吗?”
沈易安施施然走过来,道:“女儿不放心你,就向夫子告了半日假。”
【得亏我来了,否则我娘这资深恋爱脑,就被渣爹忽悠瘸了!】
周氏脸一红,有些羞愧。
她刚刚,确实差点心软。
二十年的感情,一朝一夕的恩爱,一时间,她还难以做到无动于衷。
“爹,您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这我就要说说你了。”沈易安抬眼看向沈国安,皱着眉。
“有人提出证据,我娘去验证,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怎么到了您这儿,又是扯感情又是扯信任,我瞧着,您怎么就是不想让我娘去茂源街搜呀?”
沈易安一张嘴,就把沈国安苦苦掩盖的遮羞布一把给撕了。
沈国安心头骤然哽上一口老血,他阴狠的瞪着沈易安,“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这是我跟你娘的事,你赶紧去上你的学。”
他生这个女儿,绝对是来克他的!
周氏明明态度都松动了。
被她一搅和,他前头做的努力,全白费了!
他此时,吃了沈易安的心都有。
“爹,你有道理就说出来,别一恼羞成怒就用长辈身份压人,这会显得你很无能狂怒。”沈易安一本正经的讲道理。
那架势,好似她是沈国安的老娘。
沈国安气的眼冒金星。
他抬起手就想扇她。
周氏连忙把女儿挡在身后,双目泛冷的瞪着沈国安:“女儿说的难道不对?你莫不是真的做贼心虚?”
仔细想来。
她生的儿女,沈国安哪一个都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