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长此以往,兄弟们都有怨气。
詹延神绪未动,撕下一张纸:“有事找保安。”
方瑜听后有些急眼,保安顶个屁用:“咱也不想惹事,但气氛到了,不打不行啊。”
“不。”詹延眉眼沉沉,“别再来找我。”
他手里突然变出个纸飞机,一挥手,它飞到前面,不偏不倚落在祁岁头上。
祁岁回头。
逆光处,少年盘膝而坐,夕阳将发丝照得发亮,他双手撑地,笑得蔫坏。
詹延:“你过来。”
祁岁:“?”
方怀劲也回身,不知是不是错觉,刚才他总感觉身后有道冰冷的视线。
可现在,那股冰冷感又消失殆尽。
詹延敛起目色:“题不会。”
祁岁看一眼方瑜的神情,明白她该说的也说完了,于是走过去问:“哪道?”
男生骨节分明的长指在题面上点了五六处:“都不懂。”
“……”
倒真像学渣的水平,祁岁把小说夹在腋下,盘地而坐,目光扫题。
末了,温声给他讲起答题思路。
方瑜情报中断,只能恢复乖巧样,凑趣瞥了眼,心里一震。
靠,这些题延哥不是刚解完?
方瑜眼神复杂地看着祁岁,默默腾远两尺距离。
她又瞥一眼方怀劲,眼尖瞅到他手里捏住的草稿,又暗骂着夺过纸飞机。
靠,这不就是解题过程?
方怀劲本来也想跟着看题,见状皱眉道:“小瑜你干什么?”
方瑜扯着他离开往另一方向走:“不是说给我补课吗?咱们去那边。”
“……”
-
连城连续下过两天雨,气温微降,学生们也换上长袖外套。
秋风阵阵,考完期中,大家身心都拔凉拔凉的。
方怀劲的生日会变成一场放松。
周五放学,方怀劲上次的提问无疾而终,终于鼓起勇气又向祁岁提出一次邀请。
祁岁表示一定到场,他才红着耳根离开。
肖茵跟祁岁约好去商场,自是见证到这一幕。
肖茵在身边笑得促狭:“哟,班长给我们是群发,对你就是当面问,生怕你已读不回吧!打个赌,我猜他肯定喜欢你。”
祁岁虚掐她脖子:“你闭嘴吧。”
她的认知里,面邀是更有诚意,是更大大方方,而非其他的什么。
肖茵插科打诨,又问:“詹延不也凑趣参加吗,怎么不跟我们选选礼物?”
祁岁吐槽:“他什么时候当个人?说兄弟同心,要跟我共享礼物。”
“确实不走心。”肖茵摸下巴思考,“我估摸他是冲方瑜去的。”
“……”
祁岁沉默三秒:“你还不如说他是冲方怀劲去的。”
“......”
有道理。
詹延身边的异性,少得手指头都能掰过来。她们就没见他对哪个女生孔雀开屏过。
祁岁和肖茵拧眉相视,一脸复杂交错的神情。
祁岁挽起好友的手:“走吧,挑礼物要紧。”
肖茵也吞咽口水。
“嗯。”
–
在商场选好礼物,两人又去打卡肖茵垂涎很久的网红火锅店。
饭点高峰期需要排队,一番吃喝玩乐后,时针已然走向九点。
她们打算从小巷穿堂到公交站。
小巷是老式的四合院风格,地砖由小块的灰砖铺就,它不及前街繁荣,也不及后巷荒芜。
是祁岁以往抄小路惯走的一条道。
行至半中央,肖茵突然揪起小脸,扯祁岁的衣袖。
“岁岁。”
“嗯?”
“我想尿尿。”
“……”
小巷不及商场,周遭漆黑,祁岁一时也找不到厕所:“忍一忍?”
肖茵收腹,欲哭无泪:“不行呀。”
祁岁只得妥协,她记得深巷有卫生间。
按图索骥地往深巷里走,终于在偏僻的角落找到标识。
肖茵像见到救星,眼睛发直,小腿蹬蹬跑去。
祁岁替她拎着东西,选择在门外等。
深巷更僻静。
昏黄灯花高挂于青瓦房梁,有只大猫跃进低矮的木窗,跳出来,再跳进去,再跳出来。
灯色浅薄,把巷道墙边的茶女图照得栩栩如生,一切都过分安静。
祁岁轻咳一声,将注意力投到前街小酒馆放的轻快爵士乐里。
很快,肖茵从厕所出来。
两人正要往回走,突然,摩托引擎声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