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点了点头,稍后一躬到地,回道:“官家这是心火太重了,需要适当调养,国事再重也可搁置两日,先将龙体调养好也不迟。”说完,陈玉成在一旁簿子上写下几行字,递呈给王德谦,“微臣已为官家开了方子,养心调脾。但官家,恕臣直言,心病还须心药医,官家隔着心事,自然影响龙体。”
王德谦过眼之后,将药方递给赵扩看了看。
“嗯,朕知道了,便按此方……送到这里来。”赵扩本想说送到韩珏那里,但再一想韩珏昨日的所言所行,便改了口。
“臣遵旨,臣告退。”陈玉成躬身施礼后,缓缓退出。
王德谦将其送出去后,站在大殿外,他看向陈玉成问道:“据说,陈御医前几日给平乐郡夫人诊过?”
“确有此事。”陈玉成也不遮掩。
“杨夫人是患了什么病吗?”王德谦又问道。
陈玉成顿了顿,虽说不该透露她人病情,但毕竟这是官家身边的太监总管,于是他便直接说道:“杨夫人在冰天雪地里跪了数个时辰,险些失了双腿,不过臣已开出方子,这几日下来应该已无大碍了!”
闻言,王德谦脸色微微一变:“何人罚杨夫人跪的?”
“那微臣便不知了,不过从杨夫人贴身侍女口中念叨的,似乎人是跪在坤宁殿。”陈玉成说完,深施一礼,随后离去。
王德谦站在门外,轻叹一声后,赶忙回身入内。赵扩仍在闭目养神。
“官家,奴才方才听到了个消息。”王德谦凑近后说道。
赵扩微微抬眼:“说。”
王德谦小心谨慎地道:“听说,杨夫人之所以没来找您请安,是因为身体不适。”“不适?”赵扩抬起了头,“她怎么了?”
“方才陈御医所言,前些日子杨夫人在坤宁殿,大雪天里跪了数个时辰,险些……险些双腿就保不住了。”王德谦说完,赶忙垂下头,因为他猜到了官家下一刻的反应。
“什么!”赵扩站起身,“这个韩珏,这个韩珏!真是太放肆了!”周遭众宫女太监纷纷跪下,王德谦也不例外。“官家息怒!”
可赵扩哪里息得了这怒火:“朕说怎么她不来找我,原来是受了阻,这些时日,还不知皇后给她穿了多少小鞋!”
“摆驾延和殿!”赵扩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王德谦赶忙跟上,提醒道:“官家,杨夫人已经不在延和殿了,而是被皇后安排去了淑德宫。”
赵扩闻言,又是一股不好的感觉自心里而生。
“那就去那儿,待会让御医把药也送到那。”说完,赵扩登上龙撵,直奔桂枝所在宫殿。
另一边,御花园内的桂枝腮边泛红,桃目微眯。一旁的曲夜来拎着灯站在旁边,看到她这样,反而不是很开心,更多的则是心疼。
“夫人,这里还是太凉了,不然我们还是回去吧?”曲夜来建议道。
“不凉不凉,吃些酒便暖和了,夜来,你也吃!”桂枝说着,端起酒盏站到曲夜来跟前,递给了她。
“我酒量可不好。”曲夜来赶忙推辞。
桂枝一撇嘴,微醺笑道:“相逢幸遇佳时节,月下花前且把杯。这可是余翁酿的,快尝一口,不然待我吃完了,便再也吃不到这么好的酒了!”喝醉酒的桂枝如同天真的少女般娇羞。
曲夜来无奈,只得抿了一口,倒是清洌微甜,入口后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是以她不由得多饮了几口。
“不错吧?”桂枝笑着,又端着酒盏跑开,在那树下走来走去,也不知是醉得走不直路,还是在迈舞步。
淑德宫外,龙撵刚停下,赵扩一下来就愣住了。“她就住这种地方?”赵扩不可置信地问道。
王德谦无奈地点了点头,“便是这儿了。”
“岂有此理,朕……”赵扩顿感心口一阵火热,疼痛难忍。
待平复一些后,他走了进去,可待王德谦传唤了一圈儿也不见有人出来。
而就在此时,隔壁御花园传来的笑声吸引了众人注意。
“什么声音?”王德谦一愣,提耳倾听。
赵扩却转身便往外走,直奔御花园。穿过拱门来到这里,花前月下,枝梢叶末处,人影朦胧。
桂枝把着酒盏,似醉非醉地在林下漫步,每一步看似大醉了,却又稳当得很,仿佛她连吃醉了酒都有一股吸引力般。
听到声音,曲夜来转身观望,提着灯一瞧,却看到了皇上的脸,“奴婢叩见皇上……”曲夜来连忙跪下。
赵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桂枝,仿佛魂儿被勾去了一般,步步往前。
见此曲夜来刚想开口叫桂枝,却被王德谦笑盈盈地拦住。“走走走,没点儿眼力见儿呢!”说罢,他拽着后者离开了御花园。另一边,桂枝舞得累了,倚在树边,举目望着明月。“月下花前且把杯——”话未道尽,一道声音自她身后传来。
“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