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去哪儿了？”
陈章妙心还没反应过来。
颜刚吸了吸鼻子，说：“去喵喵星了。”
陈章妙心一怔，“怎么会？带去秦医生那里检查了吗？”
“我…我发现的时候，它都…没体温了，但我还是带过去了，秦医生说应该是心脏骤停，没有痛苦，也醒不来了。她还说，开心这么大的年纪，换做是人，算是寿终正寝。所以妙妙，你别太难过……”
说着说着，颜刚再度哽咽。
他其实比谁都难过，这辈子，除了颜俊，开心是他第二个手把手养大的生命，当他半个闺女。
现在，闺女走了，再也不会在他睡觉的时候往他脸上坐了……
“我…我明天…不，后天就回去。”陈章妙心颤抖道。
颜刚抹了一把眼泪，“不用回来了，秦医生已经安排火化，我打算把它的骨灰葬在专门为它种的那盆猫草里。”
“颜俊知道吗？”陈章妙心红着眼眶问。
“知道，他说他一会儿就回来。”
陈章妙心咬住下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尚未从接生猪仔的喜悦中走出来，现在还没法完全接受开心的死去。
“我离开自贡前，它都好好地……”
“秦医生说，开心先天就心脏不太好，所以才比其他猫好静，能活过十岁，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陈章妙心抿住了唇，任眼泪无声落下。
颜刚也不再说话了，但也没挂断电话。
两个人都拿着手机，沉默着……
“妙妙。”
最后，是颜刚先开口：“我要去收拾一下开心的东西了，像玩具、猫粮什么的，我打算给秦医生，她不是和朋友搞了个流浪猫狗收养所吗，正好用得上。”
“好的，颜叔叔，你去忙吧。”
挂了电话，陈章妙心呆呆地坐在床上，难以接受。
直至，宗川流敲响了房门，“陈章妙心，我给你带了点吃的，你起床了吗？”
陈章妙心没有回答，拖着酸软的大腿，去打开了房门。
“你怎么了？”
看到她红肿的双眼和满脸的泪水，宗川流皱起了眉。
“开心……”
陈章妙心喑哑开口。
“开心怎么了？”宗川流忙问。
“开心去喵星了！”
陈章妙心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我都没看到它最后一眼……
宗川流轻轻地搂住了她，又拍了拍她的后背，“开心在喵星也会幸福的。”
“我想回去看看它。”
“好！我陪你。”
两天后，支教结束，陈章妙心和宗川流没有参加欢送宴，直接坐长途车回了自贡。
当陈章妙心再次见到开心时，它已经变成了一盆猫草。
颜刚换了一个新花盆，是特意为开心做的，上面雕刻着它的画像，栩栩如生。
新栽的猫草也很新鲜，嫩绿又茂密，任谁看了都会感慨一句——开心新生了。
可颜家父子仍未从悲伤中缓过来，一个不想上学，一个不想上班，还要颜雄这个老辈子来安慰他们。
“哎呀！猫也有猫的宿命，我觉得开心这样很不错了，至少没有痛苦。”
“它为什么不来跟我道别一下啊？毫无征兆，让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颜刚哽咽道。
颜雄嗔笑：“怎么道别？让你给它拔氧气管吗？”
“换做是我，也希望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离开人世，而不是看着儿孙守在我面前哭。”
“开心这一辈子很幸福了，没有流浪在外，有吃有喝有人陪。”
“要说有啥遗憾吧，就是没耍过男朋友。”
颜刚一听，骤然抽泣，“早知道…我就不给它绝育了。”
颜雄当即白了他一眼，“你没绝育，不照样单身吗？”
一旁的宗川流险些失笑。
陈章妙心也破涕而笑，接过话茬，说道：“绝育后没男朋友，总好过没绝育也没男朋友吧。”
“瞧瞧！还是妙妙想得明白。”
颜雄点点头，对儿子说道：“你要是实在不习惯，我给你找只三花回来，反正到处都是流浪猫。”
“不要！”
颜刚立马摇头，“没人能代替我的开心。”
说完，就紧紧地抱住了花盆，仿佛抱住了曾经的开心……
陪完颜家父子，陈章妙心和宗川流就返回成都了，连自己家都没有回去一趟，宗川流不解：“又不赶时间，你咋不回去看一眼家人？就在隔壁。”
陈章妙心瘪嘴道：“要是被我妈晓得了，少不了念我一顿，她从没养过宠物，无法理解我们的心情。”
“当初，是我和小壮把开心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