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自己都险些忘了这茬,被宋盛扬这么一说,才算是想起来,大当家含糊了几声,“带回去看看……”
宋盛扬冷哼一声,“再有下次,我便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大当家打了个哆嗦,赶忙应了声。
“走吧走吧,在这儿耽误什么呢?”迟松又开口催促道。
宋盛扬沉默的跟上迟松,也不再与那大当家的说话。
迟松见了他的模样,心里便有些发笑,他转头看向宋盛扬,“你就问了他一个问题就回来,岂不是白问了。”
宋盛扬闻言抿了抿唇,面色看起来不太好看,他对着迟松冷哼一声,“还不是你总催我。”
说罢宋盛扬便迈开步子,又站到大当家身旁,神情里多了几分认真,“我问你答,将你知道的都说清楚。”
注意到宋盛扬的动作,迟松勾唇笑笑,继续朝着山上走。
那边的大当家许是察觉到了活着的希望,眼巴巴的看着宋盛扬,重重点头,“好。”
“你叫什么名字,父亲是谁?”宋盛扬一边走一边慢悠悠的开口。
大当家一顿,开口道:“我叫刘宗耀。我爹是刘彭辉。”
听到刘宗耀的话,宋盛扬咂了咂舌,忽的想到了那县令所说。
若县令所说是真,宋盛扬看向刘宗耀,“你爹是不是在朝中为官,还是那丞相的狗腿子?”
宋盛扬说的虽是问句,但语气中已满是肯定。
果不其然,刘宗耀一听便点了点头,随后他便又有些反驳道:“我爹与丞相是好友,不是狗腿子。”
宋盛扬嗤笑一声,“你爹对你还真是不错。”
能养出这么个二傻子来,也是不容易。
刘宗耀听的一头雾水,但还是咧着唇点点头,“我爹除了想法有些迂腐,对我确实不错。”
宋盛扬看了他一眼,忽的问出了个让迟松略感诧异的问题,“村中百姓惶恐度日,被山匪侵扰,你可知晓?”
闻言刘宗耀神情一怔,“有这回事儿?”
他神情不似作伪,看起来确实是不知情的模样。
宋盛扬也不知信没信,只是微微挑眉,终于将话题问到了正题上,他目光盯住刘宗耀,沉声开口,“你被人带来这里,可有人对你交代了些什么?”
刘宗耀沉思片刻才开口,“来之前确实有人交代。说是县令那边已经打通好了关系,我的任务只有监督好县令,不要让他乱说话。”
顿了顿,刘宗耀又继续开口,“我在山上时,县令每月要来山上送银钱。等我拿到银钱后,便再将银钱送往京城。”
宋盛扬抬眼间,正对上迟松的视线。
宋盛扬移开目光,继续开口问道:“县令每月要往山上送多少银钱?你又是怎么将银钱送到京城中的?”
听到宋盛扬的话,刘宗耀有一瞬的迟疑,他顿了顿才缓缓开口,“上边要的是每月五千两。我对县令说,要的是七千两。多出的两千两,便留在山上自用……”
“这地方一年的收成,也不过是能有七千两吧。只怕是这么多年赚来的钱,皆是被一扫而空。”宋盛扬听着刘宗耀越来越小的声音,冷冰冰的看着刘宗耀开口。
刘宗耀打了个哆嗦,“这个……这个我不知道。”
宋盛扬瞥了他一眼,又继续开口问道:“收了钱,钱财又是怎么送走的?”
“有时是派人来带,有时便是我雇人送去。”刘宗耀低声开口。
宋盛扬眸中闪过一丝异色,“走的什么路?”
刘宗耀又打了个哆嗦,直觉这不是个好问题,他磕磕巴巴的开口,“走的是……水路。”
“水路?在这村子里,我可没发现有流动的水路。”宋盛扬淡淡的看了刘宗耀一眼,沉声开口道。
此时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刘宗耀一听宋盛扬不信,赶忙开口,“水路不在村子里,在这座山后面。”
宋盛扬回过神,继续开口,“你知不知道你爹找的谁,才能将你送到这儿?”
刘宗耀摇摇头,“我爹不告诉我这些事儿,那些人来带钱时,也是叫我们蒙着眼。只管将钱放到山门前便可以。”
宋盛扬略微思索了一番,才又开口问道:“他们上一次来拿钱,是什么时候?”
听到宋盛扬的话,刘宗耀又是一怔,随后猛的想起了什么似的,“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距离上一次他们来拿钱,都已经有一年多了。”
宋盛扬微微拧眉,又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被派来的?”
刘宗耀沉思片刻开口,“满打满算来了有三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