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胖员外一双猥琐目光,小姑娘犹如惊弓之鸟,惊慌地躲到老者身后,哀求道,“爷爷,您别卖我行吗,小翠以后听您的话,也少吃饭,求您别卖我!求求您了!”
“傻孩子,”李老汉无奈地道,“如果能有办法,谁又舍得卖自己的骨肉啊,这不是实在没法子,爷爷总不能眼睁睁地看你饿死。”
“小翠,听话,转过身去,让李员外看看。”
李老汉话音刚落,一个清朗的声音道:“这位老人家,请过来说话。”
老者闻声转头,正看到坐在角落中的秦轩等人,当下带着孙女来在秦轩面前,拱手道:“这位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秦轩温柔一笑,示意小玉搬来一张长凳,随后对祖孙俩道:“老人家,小妹妹,饿了吧,先吃饭,有什么话,吃饱饭再说。”
“这……”老人看秦轩相貌帅气,神态和蔼,身边的三个女人个个面善,隐约感到自己遇到善人,当下拉了一下孙女衣角,扑通一声,跪在秦轩面前,哀求道:
“公子,老汉看您是个好人,您就发发慈悲,将我孙女留下吧!她什么活计都会干,您也不用给工钱,给她一口饭吃就行!老汉求求您了!”
老人说完,便要磕头。
司徒静距离老人最近,见状急忙伸手将祖孙俩扶起。“老人家快快起来!先坐下吃饭,有什么话,吃完再说。”
老者拉着孙女,在长凳坐下,却没有伸手拿取筷子,而是一脸期待地看着秦轩。
秦轩温柔一笑,对小姑娘道:“小妹妹,你饿不饿?先吃饭。”
秦轩身旁,无双取过一只饭碗,夹了一些饭菜,又夹了一个鸡腿,放在小姑娘面前。
小姑娘怯怯看了一眼碗里的菜肴,却没动手,低头摆弄衣角。
秦轩见状,对司徒静道:“静儿,把她头上的草签摘下来。”
古代穷人卖儿卖女,都会在儿女头上插上草签。如果有人将草签摘下,就意味着将其买下。
司徒静明白这个道理,当下将草签摘下,却又警告地瞪了秦轩一眼。
小姑娘这么可怜,而且这么小,你不许动什么坏心思!
秦轩无语地怔了一下,对小姑娘道:“小妹妹,我和夫人都喜欢听话的好孩子,你如果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就把碗里的饭菜全部吃光,好吗?”
小姑娘偷偷看了一眼秦轩,又扫过无双与司徒静,默默拿起饭碗,悄无声息地吃了起来。
秦轩见状笑了一笑,对老者道:“老人家,我是外地人,路过此地。看你这意思,家里遭灾了吗?”
老者重重叹气道:“这位公子,不瞒您说,咱们这些种地的,就是靠天吃饭。赶上老天爷赏饭,风调雨顺,就能凑合着添饱肚子,若是年景不好,就会吃了上顿,没了下顿。”
“前几年,咱们这里赶上大旱,地里收成不好,可是朝廷又要加税。”
“家里交了税粮,就没了口粮。”
“老汉没办法,将家里的薄田卖给李员外,换了一些粮食,老汉也到李员外家里种地,以为这样可以安居度日,却没想到,今年收成也不好,老汉给李员外交了地租,就没了余粮。”
“老李头,”胖员外在一旁啃着鸡腿插话道,“你这话说得,好像本员外不讲人情。”
“当初你到我家种地,咱们白纸黑字写得清楚,不管年景如何,你给我交足地租,剩下的粮食都是你的。今年遇上年景不好,我也没办法,又不是我造成的。”
“再者说,你到我家种地,就不用给朝廷交纳税粮,更不用交人口税,要不然,你家的丫头既不能种地干活,还得交税,这里外里又剩了多少。你说是不是?”
李老汉重重叹了口气,满脸无奈。
小翠身旁,司徒静淡淡道:“老人家,你之前每年需要缴纳的税粮很多吗?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十税一,也就是说,你种出十斗粟米或者小麦,只需缴纳一斗,剩下九斗。”
老人叹了口气。“这位夫人,您说的没错,不过这只是官面上的税率,到了州府会增加一成,到了县里又会再加一成,如此一来,就会变成三成。”
“什么?”司徒静顿时一怔,“怎么会是三成?据我所知,各地交给朝廷的税粮,都是按照一成缴纳!”
老汉叹了口气。“这位夫人,我们也曾问过县里的老爷,大老爷说,这是因为粮食从县里晕倒府里,再从府里运到京城,中间要走很远,会有耗损,还需要有人运输,这些人也要吃饭,所以各家各户都要多交,要把其中的差额交出来。”
司徒静狠狠咬了一下银牙。这些该死的官吏,层层给百姓增加税赋!
“老人家,还有其它的吗?”
老者点了点头。
“有。”
“除此之外,还要缴纳人头税和额外三成的火耗钱。这两项要交现银,若是没有现银,就要将粮食卖掉,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