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的一根弦绷得更紧了,他不断地朝前跑,但怎样都甩不掉身后那紧追不舍的alpha。
他渐渐感觉体力不济了。
突然眼睛一黑,直接从几米高的碎石杂多的小山坡上滚了下去。
身后尾随过来的alpha及时刹住了脚步,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完全看不到那个oga的人影,大概凶多吉少。
“这…还下去找吗?”
“要去你去!这个地方邪门得很,之前有个学生也是失足落下去,第二天自己又爬上来了,但是脑子却变傻了,经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还真傻到为那个家伙卖命呀。”
……
上方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在贺屿意识消失那一刻彻底消停。
野外的蛐蛐响个不停,有几只虫子跳到贺屿的脊背上,突然身下人的胳膊动了一下,吓得那些虫子弹跳一般地飞了出去。
贺屿头疼欲裂,手下意识地握住胸前那块冰冷的翡翠吊坠。
这块价值不菲的吊坠,是他五岁被接回贺家时,贺靳砚送给他的第一件生日礼物,他哥还说他跟这块翡翠一样生机盎然。
可是他已经三个多月没有见到他哥了。
今晚他哥可能回家…
贺家坐落于碧水湾的绝佳位置,脚下的每一块地皮都无法用金钱来衡量,里面的建筑偏向了中西结合,每一处构造都是来自著名建筑师之手。
如此宽敞的地方,却没有贺屿的容身之处。
仅仅是因为他是贺家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是贺国栋与一位小有名气的外国女星一夜情所诞下的产物,贺屿的长相完美地继承了他母亲,皮肤雪白,五官精致,鼻梁并不会过分高挺,恰到好处的高度显得他看起来柔弱无害。
最点睛之笔的是那一双碧绿的眼眸,如同湖水般漂亮。
放眼整个京城,贺屿当属于极优质的oga。
这也是贺家为什么顶住这么大的舆论压力,也要把这个私生子接回来抚养,说好听点就是贺家大度,其实本质上还不是为了贺家的利益。
“小少爷,你现在不能进去。”
贺屿还没走上阶梯,就被管家王伯揽住不让他向前。
贺屿不明所以,“怎么了?我哥他回来了吗?”
“大少爷是回来了,但是你不能进去。这几天你先去外面避一避,等事情过了再回来。”管家欲言又止但没有把事情挑明,一个劲儿地推着贺屿往大门去走。
贺屿突然意识到什么,声音都止不住地哆嗦:
“是,是不是他们找上门了?”
下午刺伤沈家独子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
贺屿年纪还小,为了自保闯了大祸,现在清醒过来一阵后怕,他像是个发僵的木偶一般被管家牵着绳子走。
可是终归纸是包不住火的。
“站住!他是不是贺屿?刺伤我儿子那个混账!”
背后传来一道极具威严的声音,让贺屿整个脊背一僵,他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一左一右突然涌上来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把贺屿狠狠地压在草坪上。
“小少爷!”管家急声道。
他欲要上前,可贺屿早就被牵制住往大厅里拽去。
“贺靳砚,不要以为他是你弟就可以包庇他。我儿子现在还在医院进行救治,他的一只眼睛被你弟搞瞎了!别想拿钱来打发我,我沈家不差那点钱。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要一个解释。否则别怪我们沈家不客气!”
沈勇兵声音十足地说。
而回应他只是几句十分平静的反问,“你想要什么解释?”
“弄伤他的眼睛吗?”
沈勇兵也没预料到他那么直白,冷笑道:“那也不是不可以。”
贺靳砚:“不可能。”
“早就料到你们贺家人的作风。我现在手里有你弟弄伤我儿子的视频证据,只要我把这些视频交给学校委员会,我就不信你弟还能在学校继续读下去!”沈勇兵眼神变得阴狠,“如果今天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那我只能去找贺国栋!”
闻言,贺靳砚眼眸一下子冷了下来。
“看来你倒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贺屿,我问你这件事你有没有参与进去?”
“哥…”突然被点到名字,贺屿猛地抬起了头,这些天积累的委屈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可又硬生生地把他的委屈憋了回去。
他红着眼眶,眼泪汪汪地看着贺靳砚。
眼前的男人一如既往的英俊,剑眉星目。身上还披着一件未来得及脱掉的灰色大衣,浑然天成的矜贵的气息从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来。他只要静静杵在那里,便能够吸引贺屿的所有注意力。
他哥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可望而不可及。
然而